我摇了摇头:“你觉得你这么卑微地去讨好他,他领情吗?”
这回轮到方慕晨摇头:“其实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的,和他没关系。只是想接近他几次。这回闹到这一步,估计惨了,我们公司和他可能还会有合作呢。老板要是知道了,肯定骂死我。”
“放心,知道了也与你无关。”我问,“想喝点什么,我请客。”
她看了看门口,程新早没了踪影,于是叹了一口气说:“随便来点什么都行,我酒量不好,一般只喝啤酒。”
我给她点了三瓶啤酒,看着她跟浇菜园子一样灌到肚子里,不由笑了。
想想我可能也是多管闲事,现在基本上可以鉴定完毕,程新不是何连成。一个人就算是样貌变了,骨子里的性格一定不会变。
“我走啦,你还要呆一会儿么?”我问方慕晨。
她慢慢抬起头说:“好。”
她这一抬头吓了我一跳,小丫头就三瓶啤酒的量吗?怎么满脸红得跟关公似的。
“你这是怎么了?”我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没事,走吧。”她说着也从椅子站了起来。
还没看到她站稳,身体就往前扑了过来,我伸手一扶跟故意似的,小丫头跌倒在我怀里。
怪不得有人说过女人都是暖香软玉,这满怀的软香让我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搁,想把她推开吧,又怕酒吧里不安全。
只是咬牙扶住她往外面走:“你家住哪儿,我叫个出租车送你回去。”
“东交民巷……”话说了一半,俯在我肩膀上的人没了声音,我低头一看这小丫头赫然睡了过去。
不由摇头苦笑,就这样的酒量还敢在酒吧里勾引男人,也不怕遇到坏人。
万般无奈,只好带着她回去我的小院,把她扔到沙发上,我自己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方慕晨已经走了,桌子上放着留给我的字条,说万分感谢之类。
这件事我就扔到了一边没有多想。
就在我彻底放弃寻找程新与何连成之间的相似之处时,林原突然给我来了电话:“喂,查到证据了,程新就是何连成,我刚回来,你要是现在想知道就来机场接我,快点,打不到车了。”
“怎么可能?”我忽略他其它的话,直接反驳第一句。
“说句难听的,铁证如山呢。”林原在那边喝了一口水说,“你得给我加钱,在外面老子跑了十一家私立贵族医院,钱花嗨了去了。”
“你特么没搞错吧?”我问。
“错了我是你孙子,快来接我。”他说。
我看看时间,现在是帝都的晚高峰,想从机场回来最快的方式是坐地铁,但是我又想早一点看到所谓的铁证,拿起车钥匙去了机场。
林原还是一副貌不惊人的样子,穿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衣服,留着有点土气的短发,看到我给了我一个熊抱说:“也就是咱们哥们儿情深,我才接你这么麻烦的案子。”
来到车子,他往后座上一靠说:“我先睡一会儿,等到了地方叫我。”
我知道他说的到了地方是指到我家,于是问:“你的证据呢?我先看看再决定你晚上是吃盒饭,还是吃大餐。”
“真不相信人!”他嘟嚷了一句从公文包里掏出资料,扔给我说,“国外不比国内,老子为了这点资料,可真没少破费,最后还只弄到了复印件,要是在国内,三分之一的钱老子原件都搞出来了。”
我拉上手刹,打开文件袋看到了厚厚的病历资料,快速翻了几页,越看越心凉,把一个从里到外彻底的改头换脸,这得花多大的精力?最关键的是,这么做到底能得多大的好处?
还有,手术中间的风险没考虑过吗?如果失败,这个人就彻底从世上消失了。
怪不得程新的性格怪得不像一个正常人,或许只是激发了他性格里冷的一面。
第021 沈末之接受不了
程新就是何连成,他自己对此却毫不知情。这应该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忘记原本的自己,变成一个与从前毫无交集的人。
我不知道在幕后操作这件事的人是什么心态,又给了他怎么样的过去,他对于从别人口中转述而来的自己的过往是否有怀疑。这一切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忘记自己心爱的女人,自己的亲生孩子……
“看够了吧,国外这技术还是挺先进的,将来万一惹了什么祸,可以用这个办法解决一下。一直以为韩国的整容技术是最高的,没想到西方国家更厉害啊。”林原说得没心没肺,而且一点也不好笑。
我把东西啪一下扔在桌子上,点了一支烟问:“你说,我要把这些告诉了林乐怡,是不是对她是一种极大的伤害?让她接受现在的程新,就等于说让她接受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这样不公平。”
“兄弟,我的任务是帮你查出何连成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没死查出他的下落。现在你问我这个问题,太复杂了,我没有任何建议。”林原摊手说。
他一直就是这样的人,可以把你想知道的内容了解很清楚,但是不给任何建议。在他眼里,真相永远比选择更重要。
关于这个问题,我想了好几天,同时也有点好奇程新近几年的生活。最后,我决定再查一下程新这两年的生活,如果他真的一直没有开始新的感情,我就把这件事的真相告诉林乐怡;如果他这两年间有了其他女人,我就让这个消息烂在肚子里。
“原儿,给我再查点事,价格好说。”我给林原打通了电话,他一听我的语气就马上说:“关于程新的?”
“不错嘛,现在已经有了未卜先知的能力了。”我笑道。
“拉倒,是小爷知道你对林乐怡感情不一般,特意替你想到的事。程新这两年的经历,包括工作和生活,我都已经开始帮你查了,只不过现在还没查清楚。毕竟中间有好大一段时间他不在国内。小爷开展国外业务,还是相当少的,在外面基本上没什么关系和人脉。”林原说,“再等几天吧。”
“谢谢啦,回头我请客,地方你随便点。”我说。
就在我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林原突然又说:“兄弟,问你一件事,你可别介意哈。”
“说。”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他一向有话直说,如今怎么突然转性了。
“那个刘天和郭明明,可能要离婚,你要不要借机下手?”林原问。
“滚蛋,别净出骚主意。”我骂了一然。
“好吧,我是觉得其中有一段时间你对郭明明挺感兴趣的,替你多想了一点嘛。”林原在电话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