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节(2 / 2)

康熙帝在这几个月内似乎把身体也养得好些了,看起来神情很是不错,把整个园子都逛了一遍,而后摇头说道,“老四啊,你这还是太过清简了些。”

胤禛道,“儿臣对这等兴趣不大,皇阿玛赏赐的便足够好了。”

康熙帝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既然是自个儿的园子,自然要自个儿住得舒坦才是。”他背着手在园林内又走了一遭,至少对这里的摆设很是满意。

胤禛的眼光还是有独到之处,就是太抠了点。康熙帝看完后心满意足地想到,不过这点小毛病在他看来根本算不得什么事情。

胤禛也从来没想过他会在康熙帝的心目中留下这样一个印象,不过抠门说得好听点,自然有精简持家的意思。

温凉跟着他们在后面走了一道,然后被康熙帝给拽出来,“躲在后面看什么呢?难道还想着给我们看出两个洞来?”

温凉镇定地说道,“某对这些没兴趣。”

康熙帝假意生气地说道,“在朕面前还敢说你没兴趣?”

“某的确没兴趣,不如皇上寻些其他的消遣?”温凉默然道,要是康熙帝真的想逼着他对着园林的摆设布局说出个一二三五六,温凉就只能沉默以对了。

康熙帝瞪了他一眼,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捋捋胡子说道,“老四啊,今年的家宴便在你这里摆得了。”

胤禛微怔,继而欠身道,“儿臣知道了。”

康熙帝所指的家宴,自然不会是寻常的宴会,只会是万寿节时的家宴,这寻常都是摆在皇宫亦或者康熙帝喜欢的园林内,今年还是第一次得康熙帝的意思在皇子阿哥的园子里布置。

康熙帝笑道,“温凉啊,陪着我走走。老四你先回去。”他嫌弃地赶走了胤禛,然后带着温凉漫无目的地乱走。

平心而论,这圆明园内的景致的确还算是不错,不论是山水布置还是随处的摆设,看起来都是花了心思。

“温凉这段时间在做什么?”康熙帝随意地说道。

温凉道,“某在整理着过往的记录,还没有整理完成。”尤其是那些被温凉用中式拼音总结出来的东西,温凉正在一一对照着眼下的历史进行着比对。

康熙帝似乎只是随意地寻了个理由,倒不是真的想问温凉这些事情,很快便转移了话题。

“尚家垮了。”

康熙帝似乎漫不经心地提起了这件事情,温凉淡然点头,“某知道。”

胤禛做的事情,温凉当然知道。

在朝为官者,完全清白的人不是没有,然而极少极少。尚之隆显然不是其中之一,当有人把他盖住的坑又一次挖出来时,哪怕他是一品大臣,被拉下来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尚之隆所牵连的贪污受贿,买官卖官等其他的事情,林林总总加起来被一贬到底,直接驱逐出京。要不是康熙帝示意不要太过,眼下还不定能保住这条命。

“温凉不知道详情吗?”康熙帝似笑非笑地看着温凉,想来笃定了此事和温凉有关。

温凉默然说道,“是尚夫人挑头。”

尚之隆纯属倒霉。

胤禛到对尚家动手后,才知道这一切起头于尚夫人,目的便是为了挑起尚家和雍亲王府的矛盾。

显然,尚夫人和尚之隆的关系,并没有尚之隆想象的那么好。

这些年尚夫人一无所出,尚之隆虽还算是敬重她,然而随着时日渐长,底下的庶子庶女一个个往外蹦,尚夫人私底下的焦躁无人能知。虽然都是些病恹恹的,可至少他们生得出来!

一次机缘巧合后,尚夫人才真正知道她不能生育的原因竟然是和尚之隆以前的经历有关。尚夫人顿时便和尚之隆大吵一架,裂缝就此埋下。

不论能挑拨起德妃对温凉下手,还是让雍亲王府动了尚家,对尚夫人来说都是好事!不论哪一方都是她恨之入骨!

只可惜德妃敏锐,在察觉到不对劲后迅速抽离,然尚家被清算,依旧算得上是大快人心的好事。

尚夫人在尚之隆落败后迅速和尚之隆和离,带着自个儿的嫁妆回了娘家,自此青灯古佛了断余生。

温凉在得知此事时,并没有其他的感觉。尚夫人的想法与她无关,和顺同他们是上一代的恩怨,只要尚家消失后能消停些,自然便是达成了目的。

至于尚夫人……德妃不可能放过她。

温凉心中有感,自此撒开手不管此事。

康熙帝提起此事,自然对此心知肚明,只是笑着看着温凉,“温凉原是锱铢必报的人,那朕可得好生想想以前可否得罪过你了。”

温凉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且皇上从来只有恩宠,岂会如此。”就算温凉听出了康熙帝只是在调笑,然他还是这般一板一眼地回答。

康熙帝哈哈大笑,拍着温凉的肩膀说道,“就会拍马屁。”

温凉抿唇,这不是拍马屁。

晚上宴席开始时,康熙帝着人取酒来,说是要同胤禛温凉二人喝酒,只是康熙帝的身体所扰不能喝太多,喝到最后还是胤禛和温凉两人斗酒。

温凉的酒瘾并不重,自从有了戒酒的心情,只要不是必须的场合,温凉从来都不喝酒。距离他上次喝酒还是太子宴席的时候。

康熙帝早便回去休息,温凉和胤禛在转换了宴席的场地后,又开始喝起酒来。

温凉按着手中握着的酒樽,他的确许久不曾和胤禛这样喝酒过,这甘甜辛辣的味道很是好闻,若不是温凉不喜欢酒后的放纵虚妄,这的确算得上是个好的消遣。

胤禛一杯接着一杯,喝得愈多,眼眸便越清亮起来。温凉抬眸看了他一眼,知道胤禛实则是个千杯不醉的料,每每在宴席上装着酒力不胜的模样倒是很娴熟。

“温凉。”

温凉听着脚步声抬头,跟着同胤禛接了个满是甘醇酒意的吻,那股子辛辣的味道似乎从喉咙口烧到了心头,暖得让人指尖都有些发烫。

胤禛道,“再来一杯?”

温凉后靠在胤禛怀里看着他宽厚手掌心里的酒杯,无异议地接过来喝下,“爷就算是想灌醉某,也不必带着这般明显的意图。”

胤禛的确没想到说开了的温凉是如此的直率,他并不介意在私底下和胤禛的亲密接触,便是时不时的接吻会让情感一片空白的他眼角发红,然这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羞耻难以接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