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说话啊……”我挤着眼睛和鼻梁,问江医生。怎么才能克制住自己傻乎乎的笑,根本没有办法,不治之症,无药可医,恋爱就是一场博弈之中的绝杀。
“我在考虑一件事。”江医生一本正经答。
“什么事?”
“季弘的出科评分,我是不是应该给他打个良好。”
“打啊,不是挺好的吗?”
“其余同学都是优秀。”
我立刻就被窒息性的欣喜淹没了,但表面还是嘴硬:“……江教授啊,都三十岁了还这么小心眼,还跟学生吃醋,一点也不成熟!”
“说笑而已。”笑意让江医生原本故意绷成严谨状态的嗓音化成动人的波光粼粼,他找到了自己的车,我和他停在车跟前,我们的俩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的迹象,或者说,大概是没有人想率先放手吧。
“还上不上车了啊?”我环顾四下,防止会有闲杂人等忽然从地缝钻出来。
“上车。”江医生呵叹了一下,轻不可察,他终究还是松开了我,但在松开前,他的指腹很刻意,但又极其自然地在我手背肉上紧了紧,像是某种宽慰,又仿佛在烙下不舍的遗迹。我缩回手,仔细审视和抚擦着那一块,被按压过的小片肌肤在短暂的泛白后很快红起来,还微微发着热,如同被纯粹而有力的火光燃烧包裹。
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能够表现出什么叫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说件事,接下来几章都会狗血高能(或者说开虐?),先在这里预警一下
_(:3」∠)_唉,能浪费大家几秒钟来点评论宽慰一下打算恢复更新的作者吗,我真的需要你们注射鸡血和动能啦。
下图送给你们
更新啊啊啊啊!
吾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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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甲甲↗←读者女神
给大家讲一件特有爱的事情,今天刚发生的,在公交车上,真是超级少女心啊啊啊。
节假日嘛,车上特别挤你们懂的!
半路有个老太太上车,我就给她让座了。因为车上真的是挤出屎啊,我刚从南京回扬州,还拎着行李箱,老太太特别过意不去,坐下来之后一直跟我说不好意思。
然后!!我后面呼应传来一个很年轻很清朗的男声,说:“没事,我替她挡着人。”
我稍微回了下头,是一个个子特高的青年啊啊,目测绝对有185+,因为我自己165嘛,穿着6cm的鞋子,都不到他肩膀!
我就好奇问老太太,你们两个认识啊?老太太说,不认识。
gtlt当时脸立马就红了啊啊啊各种少女心啊啊啊个子高的爷们果然让人很有好感!
_(:3)∠)_不过车上人太多,我下车前都没看清正脸,看侧脸还挺正,反正小平头,黑框眼镜,鼻子也蛮挺的……
然后,没后续了………………别问我为什么不要联系方式,我连回头看清脸的机会基本没有,可想而知车上人有多少有多挤了…………
☆、第三十二张处方单
三天后,悲喜对半,省人民医院的面试通知和毕业论文的修改通知一并来到我的邮箱。
我在第一时间把前一个消息发给江医生,至于后一个……摆明会拉低我作为中文生的高大上形象,我才不会告诉他。
江医生果真如我所愿地说了恭喜,表扬他的小姑娘天资过人,并且提前祝福我复试马到成功。
复试前一天,我又偷偷跑出去和江医生吃了一顿饭。
由于我总担心着在汉中门一带容易碰到什么熟人,江医生便很体贴地开车带我从白下区跑到了秦淮区,吃了这顿奔波换来的午餐。
这一顿是在丰富路的鸭德堡完成的,我一直超级喜欢他家的鸭血粉丝。食材的分量够足,汤汁也相当浓郁,再买两份锅巴泡在鲜美的鸭汤里混着吃,简直不要太美好!
吃饭途中,我仔细将酥酥脆脆的锅巴刻成好几块,夹到江医生的碗里,向他分享我的独特吃法,一边说:“这次复试结束后,我们就去看一部电影,国产的进口的随便什么都行,只要能用来填补上次错过《美队》的遗憾就好。”
“好,没问题,”他不假思索地同意了,还加重笃定的程度:“考者为大,一切都听小姑娘安排。”
“居然这么信任我们年轻人?不怕我安排不好吗?”
“年轻么,”江医生搁下汤勺,朝我看过来,脸上有理所应当的笑:“就是拿来犯错的,我这种年纪大的,就负责检查,帮你收拾和纠错。”
“这么好啊——”我顺着他的笑容:“不能这样的,对待晚辈最忌讳纵容和溺爱,等她以后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怕了你就追悔莫及了。”
“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不怕?”江医生重复了一遍我的形容词,给它们下定义,瞬间把这种可笑的中二观都戴上宽恕和平的橄榄枝花环:“我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
“我一直缺这种东西,”他补充道,口气变得严谨,严谨到好像这真的是他的一个极其要紧的理念和理想,并且他也在致力于实现它们:“所以不希望你也丢掉。”
我咬断一根粉丝,没有再吱声。我是会害怕的,怕许多东西,现实的筷子会把我拧成两段,也难抵御众人唇齿的倾轧,好多时候,我就跟大多数人一样,就跟这根粉丝一样,懦弱绵软,不堪一击。
下午,因为要装成在外头和康乔逛街一天的模样,和江医生分道扬镳后,我特意坐地铁去莱迪的果汁铺里坐了一下午。伪造出来的甜蜜谎言和行径,如同手里的这杯鲜榨橙子汁,思绪空空的我则是一根空心细管,就泡在里面,心虚地荒废光阴,但又满足地甘之若饴。
六点左右,我才动身,坐公交车回家。
到家后,小区里通火通明,我家的窗户也分外合群地渲出敞亮的光辉。懒得再从背包里翻找出大门钥匙,我按了下门铃,铃声隔着门回荡了两下,就有人从里头为我打开。
是妈妈。
“吃过饭了吗?”我走进去,蹲□解帆布鞋带子。老妈在我后脑勺上方平素又关切地问道。
“吃过了,”思考的光景不到一秒,我决心伪作得更加像模像样:“跟康乔逛了一天,肚子好饿,就在味千拉面随便吃了一碗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