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容来到殿门口的时候,便见翊霖的长剑已然在梧彦的颈上划破了一个口子,鲜红的血滴在剑身上,立刻没入剑身。
“你放了他,让他开了圣狐殿,我便随你去昆仑!”悠容说着,便要迈步走到圣狐殿门口。
朝戟突然推开顾北,趁着翊霖不注意,飞身扑过去,将翊霖扑到在地将被翊霖挟持的梧彦解救出来。
“梧彦,我最后一次求你,开圣狐殿,放悠容走吧。”朝戟抬起头看着梧彦,嘴角的血水流的更甚,一字一句,说的异常艰难。
“朝戟,你为了一个女妖,竟要毁了孤的江山?”梧彦眉头紧蹙着,不感激,不回头,不看圣狐殿半眼,“既然没有人能助孤永除后患,那便让她永远留在里面罢!”
梧彦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站住!”初若桃提着刀自殿内走出来,“我让你走了吗?”
梧彦回身看一眼初若桃,又转回身来,“孤的王宫不欢迎各位天上来的贵客,请离开!”
“这窃国窃得如此理直气壮的,本君还是头一次见。”秦夜走到初若桃身后,伸手拍拍初若桃的肩,然后看向门外的梧彦,“狐本应是兽族,但,今日本君心情甚好,便愿意多管这一件闲事。”
秦夜自怀里取出一块玉佩,将玉佩高举过头顶,不多时,圣狐殿的院子里外,乃至王宫的内外都聚满了黑压压的模模糊糊的人影。
秦夜满意的抿唇一笑,淡淡开口,“传话与狐族子民,梧彦一族窃取青丘狐国数万年,今又囚禁狐族女帝不放……”
梧彦转身,看到了秦夜手中的玉佩召唤来的不是正常的人,也深知这么多不是人的人会给青丘国带来多大的灾难,忙抬手打断秦夜的话,“幽冥之主,主幽冥,你路过我青丘,孤也是盛情款待,你为何会帮助别人对付孤?”
秦夜收回玉佩,看向梧彦,“本君主幽冥,业主天下苍生,你窃取青丘国不知造福于民,却想着要加害圣狐,你可知道,一旦悠容离世,狐族,对你、对这个国家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吗?”
“你为一己私欲,置青丘国人族与不顾,枉为人君!”初若桃手中的刀忍不住又握紧了几分,眸色紧紧锁在朝戟越来越苍白的脸上。眸光一晃却见被朝戟压在身下翊霖,早已不知所踪了。
“翊霖又跑了。”初若桃抬头看一眼秦夜。
秦夜点点头,转头看向顾北,顾北立刻会意,上前将受伤的朝戟扶起来,低声问道,“你可还好?”
顾北的话刚问出口,朝戟的嘴角便又淌出来更多的血,朝戟的嘴张了张,最终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顾北的视线往朝戟的身上看去,才发现朝戟的腹部有一个偌大的血窟窿,一看便知是翊霖的羽凌剑所为。
顾北转头看向秦夜,立在门口的悠容却是越过挡在身前的秦夜和初若桃,清楚的看到了躺在顾北怀中的朝戟,和朝戟身上的那个不停流血的窟窿。
“朝戟……”悠容的声音似乎梗在了喉间。
初若桃拉着秦夜的手慢慢抓紧,“相公,救救他。”初若桃仰起头,眼中浮上一层淡淡的水雾。
“他……”命该如此。秦夜没有说话,也没有去救朝戟。
秦夜知道,朝戟这是在用命偿还他对梧彦的背叛,然后才能回到他来的地方。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躺在顾北怀里的朝戟,唯独梧彦头也不回的朝着圣狐殿的院门走去。
“朝戟!”就在梧彦的脚要迈出院门时,顾北的惊呼声自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