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若桃的衣襟上和秦夜淡黄的衣袍上,都浸染上了大大小小的药液。
见初若桃如此拼命保护这个孽种,秦夜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瞥了眼药碗中剩下的汤药,咬了咬牙。
“治不了你了?!”
秦夜端起药碗将药倒进自己口中,对着初若桃的口喂进去,并吻住她迟迟不放开。
初若桃实在受不住,被迫将药液吞了下去。
见秦夜又去喝药,初若桃只得哀求道:“求求你,别伤害我的孩子……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泪水,沿着初若桃的脸颊流淌下来。
秦夜端着药碗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用眼尾瞥了一眼初若桃,她晶莹的泪珠闪着光亮,像针尖一样刺痛着他的心。
良久,秦夜的手缓缓放了下来,碗底与桌面发出一声轻微的碰撞声。
“我让你……以这个孩子的性命起誓,忘掉那个男人,今生今世……跟我在一起,永不背叛!”
“如果除掉那个孽种,就粉碎了小若桃的心,她永远不会原谅我!她会恨我一辈子的!”
“王爷……”
段玉弦娇滴滴地呼唤一声,走进了房间。
她一直留意着秦夜的动静。
看到秦夜怒气冲冲地奔青梅苑而去,她幸灾乐祸,以为秦夜势必会赐死那个贱。
谁知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王爷在房里呆了会儿,也不知怎么回事又出来了,初侧妃母子安然无恙。
段玉弦呆傻了,心说这么好的机会,那贱不死也得失去孩子,怎么会这么好运呢?莫非她巧舌如簧哄骗了秦夜?
她于是来找秦夜,想探探口风,瞅机会添些柴火进去。
“王爷,初侧妃对您不忠,水性杨花,还怀了野男人的孽种,实在是罪无可恕,王爷的脸都让她丢尽了!这件事瞒不过人的,不知王爷准备如何处置这贱?!”
“依你之见呢?”
秦夜语气毫无温度毫无波澜地反问一句。
“呃……”
段玉弦心中思量道:“那贱在秦夜心里是个宝,他定然舍不得处置她,得一步一步来。先若除掉她的胎儿,那贱一定会心如死灰的。”
于是她通情达理地回答道:“王爷,初侧妃跟王爷有夫妻之情,王爷定然不忍降罪。只是那个孽子万万不可留。若他生下来,就是一根刺,时时扎着王爷的心。他可是王爷的羞耻印记,王爷会因此遭人议论耻笑的。”
这番话倒是颇有道理。
秦夜又何尝不知?
可是……投鼠忌器,他不敢伤害到那个女人。
见秦夜面露难色,沉默不语,段玉弦又进言了:“初侧妃丧尽廉耻背叛王爷,王爷还能留下她性命,只打掉她的孽子,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王爷若不好出面,此事就交给妾身……”
秦夜立刻断然拒绝,警告她不准参与此事。
段玉弦悻悻然,还欲再劝,就听下人跑来禀报说:“王爷,皇后娘娘来了,带着人直奔青梅苑!”
秦夜顿时变了脸色,二话不说,匆匆往青梅苑而去。
跨进初若桃的房间,就见初若桃跪在当屋,皇后端坐在桌案旁,一脸怒色。
看见秦夜进来,皇后目光威严地剜了他一眼,呵斥道:“堂堂荣王,陛下嫡子!宫里出了这样丢人现眼之事,让整个皇室都因你蒙羞!本宫今日执行家法,你再敢拦阻,本宫连你一同问罪!”
秦夜看皇后来势汹汹,知道事态严重,因此上前半跪,明知故问道:“母后所言丢人现眼之事,不知所指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