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毫不避讳地八卦起荣王跟初家大千金的奇闻轶事来,完全都忘记了当事人还在这里坐着呢。
议论人家的私事很好吗?
怎么从古到今,人们总对别人的隐私这么津津乐道呢?
这下不只是秦夜难为情,连初若桃的脸都染上了芙蓉色。
“小若桃,”
秦夜瞅向了她的眼睛。
奇怪,初若桃看出秦夜的神色有些紧张。
“呃……慕容誉一会儿肯定来拜访,你……哦,头发有点乱,我帮你整理一下……”
原来如此。
初若桃心里暗暗好笑。
只要听到慕容誉的名字,秦夜就如临大敌,开启全线防备模式。
“近日天阑国内形势如何?”
慕容誉抬眼看看他,轻轻吹了吹茶水上的浮沫,回答道:“先后有两个藩王举起了反旗,公开反抗朝廷。周边的十几个州郡也加入他们的阵营。那个皇帝派兵征剿了两次,每次都出师不利。现在增兵了,还在打……到处乱成了一锅粥。”
秦夜嘴角微微向上一勾,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慕容公子的商行,前些日子往天阑运送了很多物资。只通过南江运河运送的粮食、药材、布帛、马匹,就有上万条船次。不知……是公子发的战乱财呢,还是……跟叛军有什么关联?”
慕容誉清雅地一笑,倒了两杯茶,一杯给秦夜递过去,一杯放在初若桃前面:“果然荣王爷的情报系统厉害,这些事都瞒不过您。不过……不管发多么大的财,都有您的那份。王爷就偷着乐吧!”
初若桃一听,紧张地望向秦夜:“不是说都给我了吗?你跟慕容公子说,那些钱财都转到我名下,除了我,谁都不能取用。”
秦夜没好气地瞪瞪她,有点憋气。
荣王妃你能不能不这么庸俗啊?怎么一提钱就摆出六亲不认的架势?刚才还跟你生生世世呢,瞧这样子,谁给你多了钱,你就跟人家走了是不是?!
“小若桃,这个,你倒错怪王爷了。”
慕容誉替秦夜辩解道,
“王爷已经知会过我,让把他的财产全都转到你的名下。王爷对你可是情深意笃,真是羡煞旁人啊!”
“真的?”
初若桃高兴得差点儿蹦起来。
“那……我一共有多少财产?”她的声音因为兴奋都要燃烧起来了。
秦夜痛苦地一扶额:天哪!以前看她高贵典雅,通音律懂书画,不染人间烟火。今天才算见庐山真面目了啊。
“用一个词来说吧,”慕容誉回答道,“富可敌国。”
“富可敌国是多少啊?”初若桃寻思着,可她不敢再继续追问了。
因为她再问下去的话,看秦夜那神情,有可能一下子把她抱起来扔到看台外面去。
还是等有机会单独跟慕容誉在一起的时候,再详细问清楚吧。
初若桃知趣地闭口了。
虽然那神态一目了然地写着她还有很多未尽之言不敢讲。
秦夜乜斜的眼眸在她脸上恶意地停留一会儿,转向了慕容誉:“慕容公子,天坤西北部的阐单部落,左右贤王争地盘打得很热闹。那里天气闷热,多疫情,药材应该很紧俏。公子可有兴趣去发一笔财?”
“王爷若是做商人,就没有慕容的饭吃了。”
慕容誉戏言道,
“诚如王爷所言,只是……虽然尽力囤货,药材还是供不应求。何况那边运输成本太高,阐单部落人又剽悍,不好打交道,这边又太忙,顾不上了。”
秦夜和慕容誉都是青年才俊、少年英豪,两人格局都大,眼界也宽,可谓惺惺相惜,高山流水。
他们谈论时局,剖析形势,各抒己见,言笑晏晏。早就把初若桃抛到一边,看成个透明人了。
难怪秦夜吃醋。慕容誉才智跟他旗鼓相当,又是那样一个精致秀美的玉人,他心里难免有嫉妒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