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真的不能耽误,告辞了,珍重!”
初若桃转过身,向院外面走去。
她听到身后有一阵骚乱,狠狠心不去管他,径自往前去了。
不多时,初若桃已经骑着马披星戴月,沿着官道一路向北,朝着天阑方向疾驰。
夜静更深,路边的庄稼暗乎乎一片。好在月光虽不明,还能模糊看清道路。
初若桃仗着有一定功夫,足以自保防身,并不害怕夜行,只一心想追赶上慕容誉的马车。
后来沈域骑马赶过来,说奉旨护送她一程。初若桃也未推辞,随他了。
此时,秦夜心底的痛苦,就可想而知了。
他原本想将初若桃骗到南州,然后好生相待,用真情打动她、留下她。
可今夜看到初若桃的决绝,他……心灰意冷了。
初若桃对他,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情意。
她不辞辛苦,不惧黑暗,星夜去追慕容誉,可见他们二人之间的情感,已经相当笃厚、深挚了。
秦夜百感交集,后悔自己错过了初若桃,空留下以往的美好记忆,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中复放。
他的心像被百虫咬啮一般,痛入骨髓深处。浑身再也没有一点力量,虚脱地瘫倒在地上。
沈域和御医来扶他,他艰难地吩咐一声,让沈域去护卫初若桃安全,直到她追上慕容誉为止。
沈域奉旨离去了。
秦夜心里空落落的。以后,他的生活里将再无阳光,他不敢想象……自己该如何煎熬度过……
且说初若桃昼夜兼程,终于在临近天阑边境时追赶上了慕容誉。
当慕容誉看到风尘仆仆的初若桃时,什么都明白了。
他捉住初若桃的手使劲儿握了握,只用他深沉的眼眸凝视了一会儿,一句话也没说。
可他心里想说的话,初若桃全都明白。
做道场那天,气氛庄严悲凉。
一日之内父兄姊皆惨死的凄痛,虽事隔多年,依旧令人撕心裂肺,悲愤难抑。
慕容誉兄弟都身着重孝跪在亡者灵位前,青烟缭绕丝毫冲不淡他们神色的凝重,和眼底深处剧烈的痛苦。
就连初若桃这个外人,都似乎看到当年毫无防范的父子三人惨遭屠戮的凄惨场景,对段弘德父子的卑劣行径义愤填膺。
做完道场刚一天,慕容信就急着要返回军中。
他这一走,又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
他的母亲倪太后赶紧向他提及了与大舆国长乐公主的亲事。
慕容信见推脱不了,就说:“全凭太后做主。只是……复国之前,信定不成家。长乐公主愿等就等,不等就罢。”
留下这句话,慕容信就匆匆走了。
倪太后没办法,只得备了厚礼,派出使者前往大舆求亲,也委婉地道出慕容信“先复国后成家”之意。
长乐公主闻听,却更加仰慕这位胸怀大志的南帝,表示即使等到头白,也不负他。
倪太后大喜,随后两家就以亲家关系相处,逢年节各自遣使送礼往来,等待着复国之日。
可复国之路那么艰难,等到何时,倪太后也没底儿。
不过,她不是还有一个儿子……慕容誉吗?
倪太后早就瞄到了慕容誉带回来的那个小女子……初若桃身上。
虽说这些天一直忙着别的事,可倪太后在空暇之时,没少观察那个绝色小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