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日蓝玉书将家书放置桌上,后来走得匆忙忘记了收起。而陶知县就悄悄将书信揣进怀里,觉得这样似乎多了重保障。
谁知今日那封书信还能*儿证据的作用,陶知县慌忙将那封书信呈了上来。
沈域走过来,从他手中拿过信,又呈给秦夜。
秦夜目光阴沉,根本就不伸手接。
密使身份都能是假的,伪造一封信很难吗?!这能证实什么?!
他掀起眼皮,冷蔑地瞥一眼伏在地上的陶知县,又往沈域手上那封信上扫了一眼。
就这一下,把他的目光重新吸引过去了。
秦夜一下子夺过那封家书,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片刻,急问道:“那个蓝玉书长什么样貌?!快说!”
陶知县一听皇帝问起这个,知道必有缘由,赶紧如实详尽地陈述道:“陛下,这位蓝公子实在不像是骗子。他谈吐不凡,举止高雅大方,一看就是出身于大家的仕宦子弟……”
“朕问你……他长什么样子?!”
秦夜当即打断了陶知县的偏离其目的的陈述。
“呃,蓝公子大约十七八的年龄,肤色莹润,有女子一般的秀美。眉目如画一般好看,如珠似玉,玉树临风,说他貌赛潘安有过之无不及……”
“小若桃!”
秦夜惊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脸色煞白:“快给飞羽社发消息!”
沈域从他念出那个名字时,就已经有了准备。秦夜的命令还没发完,他身子已经出了房间门一半儿了。
“她有没有说……她去哪儿?”
秦夜其实已经猜出了初若桃的去向,可还是随口问出一句。
“蓝公子说……要去南州南江运河……呃公干!”
陶知县看到皇帝脸色大变,并不知怎么回事,可是却似乎看到了……一线生机。
一经发现,初若桃定然小命不保!
秦夜恨死了自己发布的“当场格杀”的命令!
万一初若桃有失,而且是伤在自己手下……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秦夜的马已快似追风,他仍旧在不停地催马,一身的冷汗已湿透了里衣,透着迎面直扑过来的夜风,凉哇哇冷丝丝的。
他一边没命地飞奔,一边懊悔自责;想起初若桃的举动真是又让人生气,又让人有些哭笑不得。
小若桃想要马,可以向他张口要啊!她要什么东西,自己会不舍得给呢?!
可她为什么偏偏要冒着风险,想着计策,苦心孤诣地从他这里偷盗呢?!
她真的不知道,她在秦夜的心里有多么重要吗?!
一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啊!现在弄得这样牵丝绕藤的这么麻烦!唉,过这么多城,受这么多阻扰,她得费多少心思,受多少惊怕啊!
想起这些就让秦夜心疼心碎。
这个小若桃,就是太不把他当成自己人了!
现在倒好,闹成如今这个局面,让秦夜的心都要跳出胸腔外面去了。
追赶的路上,好几个昼夜秦夜都没有合眼儿,总算赶到了南江渡口。
他登上快船,轻舟如梭,沿江向北追去。
不过这时,秦夜的心已经放下了不少。
刚到南江时,他收到飞羽社反馈的消息,说已经将拦截到盗马的商船,等候陛下亲临处置。
还禀报说南州知府带着水军也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