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
这不是已经逼不得已了吗?!
可想起刚才秦夜的恶劣表现,初若桃就又气得撑不住,“泪落如雨”。
大树那边的甬道上,突然由远而近传来脚步声和人讲话的声音。初若桃赶紧屏住气息。
“刘大人,陛下在御书房里,这会儿可能正忙着会客。您一定得现在去见陛下吗?”
显然,此二人正在往御书房方向去。
“公公,此事十万火急!旸县、丹县、凤县沿岸水患后,疫病汹汹,已经蔓延到了南州城区!医官禀报说每日都有数十人染病,连府兵都有人染上了。再不控制,疫情不日就将席卷整个南州城!”
讲话者,正是南州知府刘兴德。
初若桃心头一动。
她沉吟片刻,突然精神一振,暗暗在心里说:“真是天助天阑。秦夜,咱们走着瞧!”
出了宫门,初若桃飞身上马。手下侍从都瞅着她等候命令。
“你们都到隆泰药行待命。”
随从们还想要跟从保护,抬头发现公主的马已经飞驰出好远,风驰电掣般的不见了影踪。
没人知道她直奔疫区,诊断疫病去了。
返回隆泰商行的初若桃一下马,就挥笔写下一个药方,交给掌柜说:“你马上做两件事:第一,叫人通知各个商行药铺,全力收购这上面的药材,将南州及周边的这些药材全部收到库里,越快越好。
第二,立刻组织所有伙计过来,照这个方子抓药,都做成药丸放在库房,等我的命令。”
掌柜的连连点头,立刻下去付诸行动。
做好的药丸都用纸盒包装好,按照初若桃的吩咐,命名为消疫丸,放进了库房。
这几天,秦夜寝食难安,一刻也不得消停。
关于疫情蔓延的禀报日日频传,御医亲临诊治,开出的药方却无甚起效,三日连换六个药方,都收效甚微。
皇帝的催促越来越紧,甚至放言说再不能控制疫情,就要将他们一起问罪。
众御医急坏了,但商议来商议去,又试验了几个方子,却也都以失败告终。他们噤若寒蝉,束手无策了。
这时,其中一位御医因为接触了病人,自己也染了疫病,告假回家也不当值了。
剩下的御医对这个病痛的同僚不但不心生同情,反倒羡慕他不用再焦头烂额、提心吊胆,好像生病是多么幸福无比的事似的。
然而这天,一向对皇帝避之尤不及的御医们,主动集体来求见皇帝了。
秦夜一见这么多御医齐聚而来,就猜测他们绝不是想出了好方子,脸顿时阴沉下来。
“陛下,”
为首的刘御医大着胆子开口了,
“疫病已经有了绝好的方子,只需三丸药服用一天,即可痊愈。”
“当真?!”
这可是极好的消息!秦夜顿时精神一振。
“当真,陛下。微臣亲自以身试过。”
讲话的,正是那位曾染上疫病告了假的章御医。
他见皇帝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拱手回禀道:“微臣染上疫病,将此药丸服用了一天,现在已经恢复如初,病症全消了。”
多日来笼在秦夜眉宇间的阴霾,一霎时全部云开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