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若桃往她脸上瞥了一眼,见她眉梢含春,媚眼如丝,脸上还飞着一抹桃花。看那样子,心里正春风得意呢。
见太后和初若桃都没开腔搭理她,谢怜心里不快,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得讪讪地退到一边。
初若桃问韩伯运:“到底是谁往雪花糕上撒了毒?”
伯运脸上做出理直气壮的神情:“是崔王妃嫉妒小怜受宠,投毒害小怜的!”
说完这话,他瞅瞅初若桃的脸,又恢复了讪笑,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韩伯运这话,一听就知道是鹦鹉学舌,从别人那里学来的。
“取糕点的人是齐嬷嬷?把她带进来。”
初若桃一声吩咐,齐嬷嬷面露胆怯,战战兢兢地进来了。
根据初若桃的问题,她陈述了取糕点的详细经过:“王爷派奴婢来这里取糕点。哦,当时……王妃和樱格拿着团扇绣花。王妃说:雪花糕在桌上,拿去吧!奴婢就拿回去了。谁知谢夫人一吃,就中了毒……”
“伯运,”
“哎!若桃姐姐!”
韩伯运听见初若桃叫他,神采飞扬,眼眸闪亮。却看到若桃姐姐狠狠瞪了他一眼,问道:“你临时派人取糕点,崔王妃并不知晓。她怎么可能提前在糕点里下毒?!难道她要毒害自己不成?!”
“这个……”
韩伯运被问住了。他瞪大眼睛,眼珠转了几圈儿也没想出所以然,下意识地看向了谢怜。
谢怜低着头不看他,但初若桃注意到,她给那个齐嬷嬷递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齐嬷嬷会意,慌忙解释说:“公主,事发后,內侍在王妃房里,发现了用剩下的砒霜,铁证如山。兴许王妃下了毒,准备送给谢夫人。恰好奴婢来取,就正趁了她的意。”
初若桃冷笑起来:“就算王妃有你说的这么蠢。那砒霜呢?王妃身边的人自打王妃进门之日就没出过宫门,难道王妃的嫁妆里会带着砒霜?!”
谢姬目露惊愕,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将手指攥了攥再松开,重复着这动作。
初若桃严厉的视线落在韩伯运脸上。
韩伯运立刻跟犯了罪被拿获了似的,目光游离着,回避了她的瞪视。
就听初若桃的声音又不疾不徐地传到每个人耳中:“而你……齐嬷嬷,就在昨日巳时有出宫记录,一炷香的时间后回宫。然后没多久,你就来崔王妃这里……取雪花糕。我说的是否属实?!”
齐嬷嬷身体哆嗦起来,牙齿打着战,一时接不上话。
“谢怜,”
初若桃目光移到了谢怜身上,“齐嬷嬷是你派出宫去的,不知你差遣她出去,意欲何为?!”
“啊?妾身……妾身并未差遣齐嬷嬷出宫……”
“出宫名册上登记得清清楚初,岂容你狡辩?!”初若桃抓起方才內侍送过来的记录册子,狠狠扔了过去。
“啊……”
谢怜惊叫一声,却见那厚册子并未扔向自己,而是砸到了韩伯运厚厚的胸膛上面。
“看清楚了吗?!”初若桃喝问道。
韩伯运讪笑着瞅着若桃姐姐的脸,弯腰把掉到地上的册子捡起来,看了看。
那册子上面,清清楚初地记录着齐嬷嬷的出宫时间,在差遣人一栏,备注着“谢夫人”。
按照宫里的规矩,没有差遣人的腰牌,下人是出不了宫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