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反应迅速,就打湿了裤腿,怕他又发疯,肖燃忙往姜御丞这边靠。
姜御丞捏着烟头捻进烟灰缸里,里边盛了水,发出“滋拉”的一声,他倒满酒杯,一饮而尽,“今晚就把话说开吧。”
“对对对!”
荣礼立马附和道,见桌上没多少酒了,就招服务生再拿了两打酒来,给大家满上,“咱们四个都认识这么久了,多少年的兄弟情,既然大家都在,索性就有什么说什么,免得我和肖燃看着你们这样,我俩也跟着不好受。”
“说就说,我早他妈憋不住了!”南北墨举杯跟姜御丞碰,喝光,姜御丞便陪,“你跟霍楠有事儿没?”
“没事。”姜御丞回。
南北墨盯着他,“我不信!你都送人回家了!”
“蒋参谋也在。”姜御丞说。
“你们朝夕相处的那三年呢?!”南北墨不依不饶。
姜御丞沉了沉眼色,“她是我在边境的搭档,也只是工作而已。”
空气突然就安静了下来,肖燃和荣礼默默听着,坐在俩人中间,就怕下一秒南北墨会冲上来干架。
然而南北墨却倏然间偃旗息鼓,双手扶着额头,过了会儿,他像是极难受,额头冒起了青筋,也不知道是酒意上头还是什么,声音变得极其沙哑。
“二丞,当初我以为你三个月就能回来,我天天哄着南珈,转移她的注意力,就怕南珈多想,我甚至想替你去,可我他妈选不上,我他妈没你行,靠关系也去不了,我是自私,为了南珈我不想你去,可陈泓又是咱俩的生死兄弟,你要去替他报仇,我他妈没理由拦,但是你知道这些年南珈怎么过来的吗?你丫的竟然要跟她断了,你知道那封......”
说到心痛处,南北墨用力吸了吸鼻子,头一晕就趴在了桌面上,头埋进双臂里,背部抖了几下,没半天,他就没了声响。
“哎墨哥,话说到一半你咋不说了,拍电视剧也不带你这样的吧,”荣礼推推南北墨,南北墨没应,荣礼挨近他,听见鼾声,就冲姜御丞摇摇头,“睡着了。”
......
刚下飞机,南珈就带着给江以眠的礼物赶去吃饭的地方,有傅辞在,温以征便没一起,人回公司看文件去了。
跟着服务生来到二楼的包厢,门虚掩着,南珈走近便听见傅辞在里面和江以眠心急如焚地说:
“我跟连长请假出来的时候,在部队里看见姜御丞了!”
南珈顿然愣在了门口。
“你是不是看错人了?”
“如假包换,我保证没看错人,我还问连长了,我们连长说他刚从云城那边调过来没多久,在那个特种指挥营里当营长。”
“这事儿大了傅辞,晴天霹雳啊!一会儿南珈过来你千万千万不能说漏嘴,先别告诉南珈,按她现在的状况不能受刺激,要是漏嘴我......”
身后的服务生不知道南珈为何停下来,便上前来推开门,请南珈进去。
江以眠和傅辞立马扭头。
傅辞僵硬地动动嘴皮:“糟了。”
......
可这顿饭意外地吃得很平静。
南珈跟平常无疑,照旧和江以眠说说笑笑,完全没有任何奇怪的举动,江以眠一开始还怕她会因为姜御丞回来的事情而难受,怎么说也不应该像现在这般从容淡定,后来见她仍然没什么异色,江以眠也就放心了。
吃好晚饭,南珈不再跟俩人同行,说是不打扰情侣约会,也不想回公寓,就在街上散步。
不知走了多久,到一条街道旁时,站在斑马线前等绿灯的南珈多留意了下,因为那辆粉红色的保时捷在一排黑轿之间实在过于惹人眼。
而在保时捷前面的一棵树那里有两个熟悉的身影,被架着的那个也很熟悉,南珈便没过马路,转个方向过来。
居然是南北墨和肖燃。
怎么喝成这样了?
南珈叹气,往他们那儿走去。
不过到半路,南珈便顿了脚步,眼眸怔怔地望着正走向树那边的两个男人,其中高一些的那个,两手抄在裤兜里,步子迈得漫不经心。
跟他很像。
一切在这一刻缓慢流动起来,万籁寂静般,微风徐徐而过,几乎不着痕迹地将所有响动带上苍穹。
等人走进昏白的灯光里,面容逐渐清晰地,一点点地涌进南珈的眸子里,南珈心间有处地方猛然地空了。
余光里似是藏了个人。
姜御丞也在此时忽然停住,视线挑开,旋即往侧边移,就落在了十几步之外的南珈身上,轻轻地,撞进了南珈的心底。
三年,他的眉眼依然漂亮修长,脸部线条硬而分明,在夜色里如同安静的雕塑,眉峰比以往还更加挺拔,带了几分凌厉的意味,深邃的眼底更让人觉得深沉难辨,薄唇紧抿着,黑衣黑裤大长腿,英俊干净又醒目。
我操!世界真小,这也能碰上!
荣礼蓦地震惊起来,转脸瞧瞧姜御丞,快速拿着两瓶水小跑过去给南北墨,“我先闪人了!”
不料还未跑到处,就听肖燃高声呼救:“丞哥救命啊!南北墨跑人家保时捷那儿吐去了,我拉都拉不住!”
第43章 归路(3) ...
“啊!”
平地又是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