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烟惊诧地盯着他垂下的长睫毛,脑子里推测着他是不是一开始就住在她家附近了,这一点倒像荆棘妖无所不知的跟踪狂作风,但他说话的语气怎么像在交待后事?
“你一定要离开这里,好好活着。”他的目光定在她脸上,眼里仿佛藏着无声的哀求和希冀。
白语烟更加困惑,但见他双手缓缓抬起,指挥着满地的荆棘将她移向河边的木筏子,她不禁着了慌:“什么意思?你能说普通话吗?我不要走,我要去找我的家人!”
“他们……啧!”景然抿嘴打住,无奈地叹了口气,“相信我,你救不了所有人,但你可以救你自己。大地之神已经苏醒,我只能把幻境维持到天亮之前,太阳一出来,什么东西都藏不住了!”
“我管你什么大地之神、什么幻境!都是骗小孩的玩意儿!你放开我!放开我!放开……”白语烟叫嚷着,身体已经被荆棘送上了木筏,景然也随即跟上,从背后轻轻搂住她,白语烟即刻被他的亲昵吓得不敢动。
然而,他并没有做出令她害怕和羞赧的举动,只是把头埋在她发间,深深地吸了口气。
白语烟在惊恐中感觉到颈侧有一处如针扎般短暂的刺痛,之后便失去所有知觉。
“再多抱你一秒,我会舍不得让你走。”景然轻叹着从她身后退开,利用荆棘将她平稳地放在木筏上,随即让河水推着木筏极速往西游去。
大自然的万物都无法阻止地球自转,天边的云彩渐渐亮起来,漫山遍野的荆棘疯狂蔓延,铺满了迷欲森林各处,留下淫腥的汁液,仿佛为了生命最后的绽放,即使在狼妖和天鹅妖即将经过的路径也肆无忌惮的疯长。
“等等!有荆棘!”凌宿先发现了周围的动静,及时把另外三只妖喊住。
“胆子真不小!难道它不知道我们都在找它吗?”凌警官蹲下来,揪起一根荆条细看,不禁皱起眉头:“明明是刚伸长过来的荆棘,怎么一点生气都没有?”
“我去!”凌宿惊叫一声,大家都望过去,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截枯竭的荆条,轻轻掰一下竟发出一声脆响,变成两截,还散落了一些枯枝残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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