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演猴戏?你脸上眉毛都在飞干什么?”
“你不是说要挣扎感?”
“挣扎感全都表现在脸上啊!”孙一白快要气疯了:“内心戏不知道?你要把你的内心传达给观众,跟你这种一天表演没学过的白痴没什么好说的。”
“导演,我是正经科班出身。”我笑嘻嘻地反驳:“你干嘛老说我一天表演没学过?”
孙一白不知不觉又说漏了嘴了,他气急败坏地盯着我:“你今天别拍了,滚去化妆间好好反省一下!”
“照你这么个拍法,猴年马月才能拍完?别浪费我们大禹的钱了。”
“滚,滚!”孙一白气疯了,连我都敢骂。
他戏大于天是他的事情,我觉得我已经竭尽全力了啊。
他生气,我还生气呢。
副导演陪着笑脸带我去化妆间:“桑太太,您别介意,孙导发起脾气来就这样,有口无心的。”
我最恨别人说有口无心,他没心我有心啊。
我进了化妆间卸妆,不拍就不怕了,反正我无所谓。
我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卸妆卸妆,老娘还不伺候了。”
化妆师靠近了我,我猜我上辈子准是个瞎子投胎的,我闭着眼睛的时候特别敏感,感觉特别准。
我感受到这个人身上不同于我之前化妆师的气场,当他的手放在的肩膀上的时候,我眼睛不用睁就晓得是谁了。
他一定是个男的,并且身材高大,呵呵,敢摸我的男人在锦城除了他还有谁?
他从国外回来了?
我克制住想跳起来的冲动,依旧闭着眼睛装大尾巴鹰。
他在倒卸妆水,我闻到了卸妆水的味道,然后蘸了水的化妆棉就在我的脸上轻轻地滑动着。
手法还很轻柔,看来有给女人卸妆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