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我爹坐一辆车,我们相对而坐。
我照样四仰八叉地靠在后座上,整个人瘫成一张蛋饼。
我爹忽然踢了我一脚,他穿着皮鞋的脚踢起人来特别疼,我哎哟一声惨叫抱着膝盖,身体弓得像虾子。
我爹吼我:“你有没有点女孩子的样子?我不指望你像大家闺秀那样,但你至少能不能像个人一样?”
“爹,我是在你面前,又不是在别人面前。”
“在谁面前都一样。”
“好好好。”我举双手投降,谁让他不但是我亲爹,还是我衣食父母。
于是我正襟危坐,两只手放在膝盖上,坐得像只鹌鹑,摆出仪态万千的微笑给我爹看。
“爹,你看怎么样?”
他翻了个白眼不理我,他是不是到了更年期,怎么不论我怎么做他都不满意。
他直接把我拉到梁氏,就差没亲自送我进去了。
他指着我的鼻子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别耍花样。”
“不敢。”我爹都发话了,我总得把他的威严放在眼里。
于是我态度极度恭谦地踏进了梁氏的大门,一走进去就有一种感觉,好土啊。
就好像是踏进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那个五星级酒店的大厅一样。
你要说豪华呢也很豪华,气派呢也是气派的,可是这些林林总总的摆设放在一起,严谨的又一丝不苟的,就是觉得特别土。
楼下大厅的前台小姐面带微笑地把我拦住了:“小姐,请问你找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