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一共多少钱?”
老板报了一个数,拿了钱后转身回去找零。
李构抓着人不放,磕巴着说…:“不、不用找了,今天构哥高兴,剩下的给你当小费。”
有钱?他现在也是有钱人,李构松开手,看向从对面绕过来的亓素,他主动抬起胳膊,搭亓素肩上。
亓素把李构给搀扶到街边,拦了辆出租,让李构坐后座,跟着回身去扶另一个存在感低的人。
两个醉酒的人坐后座,亓素进了副驾驶,给司机报了李构的住址,车辆行驶三四十分钟,停靠在路边。
把两醉鬼都送电梯里,亓素站在电梯门口凝眸了片刻,秉持着送佛送到西的念头,将二人送进了屋,至于怎么睡,亓素就不准备管了。
他转身正准备往门口走,忽然右手被人给牢牢抓住,亓素收住脚,那只手力道很大,拽住亓素就猛得往沙发方向拖。
亓素眉头微微拧了起来,他倒是没有立马挣扎,而是垂目看着抓着他的男人。
男人半瘫在沙发里,在快速解自己皮带扣,解开后又一把扯下拉链。
拉链撕拉滑动,声音不可谓不突兀,亓素冷冽的目光顺着李构的醉脸滑下去,滑到拉链处。
在看到其下异样的景象时,亓素瞳孔倏地收缩,他还真没想到,李构这人资本还不错。
亓素嘴角勾起,他身体前倾,凑到李构面前,直视着对方。
眼前蓦地靠近一张漂亮到令人窒息的脸,李构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也好像是在现实里。
掌心里拽着的手修长细嫩,触感和他预料中的一样好,因为喝了酒,所以平时里可能会思考再三的事,在酒精的发酵下,就变得没有顾忌。
李构扣着亓素细瘦的腕骨往下摁,想让亓素做什么的意图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亓素,帮哥一回,就这一回,哥一会也帮你挵。”李构咧着嘴,眼里闪烁着淫邪的光芒。
亓素其实听懂了,可他故意装不懂,他圧着嗓音问:“构哥想让我怎么帮,我没做过这类的,怕是不能把构哥你伺候得舒服。”
这话听在李构耳朵里,就像是亓素已经默许的意思,他猛地摇晃着直起身,连声说道:“不会没关系,哥教你,特别简单。”
亓素原本翘起的嘴角一点点圧下去,他瞳孔里也褪尽温度,眸光倏然冷冽刺骨。
那道目光慢慢于无声里凝聚成冰刃,刀子尖端锋锐,笔直刺向构哥身体,空气忽然间变得凝固和沉闷。
李构感觉到一种来自亓素那里的强大威慑力,一瞬间他酒醒了大半,圆睁着眼看着咫尺之遥的亓素。
青年漂亮的手还被自己握着,但不知道是何缘故,李构只觉得强烈危机感袭来,脊背都开始发寒。
青年眼神如刃,一刀刀切割着他的神经,李构被青年冰冷的眸子紧锁着,像被凶残的野兽给俯视一般,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如果他真的让对方给他做了,那么也许自己马上会横尸在地板上。
亓素阴沉着一张脸,可还是丝毫不损他的俊美,他此时的美和片刻前有了些区别,带着尖锐浓烈的杀气。
因为有人触发到他的底线,这股杀气毫不掩饰,淋漓尽致地往外扩散。
“构哥,你大概还不知道,我这人不喜欢别人教我新事物,我喜欢自己摸索,更喜欢加点道具。”亓素暗红色的唇一开一合,他一根根掰开李构的手指,将自己手腕给解救出来。
他还躬着身,衣衫贴着劲瘦的腰杆,因为弯腰的动作,衣摆往上爬了些,隐约露出低下两个形态分明的腰窝。
亓素手腕翻转,一把短刀赫然出现,变戏法似的。
亓素收回被李构抓过的手,像是嫌弃脏,然后在裤子上蹭了几下,他把手插回裤兜里,握着刀的手从李构曲起的膝盖往上移,刀身在白炽灯下反射慑人的光芒。
刀尖很快就来到李构裤子拉开的拉链处,李构想躲,只是看着那把冰冷的刀子,便吓得不敢妄動,命根子被人拿刀威胁着,这下李构酒全醒了,他忙举起两手,做出一副求饶的可怜姿势。
“开个玩笑,亓素你别当真,我喝醉酒胡说话,我哪里敢麻烦你,把刀子拿开,可以吗?想当初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有今天这么安稳的日子,构哥糊涂了,构哥向你道歉,对不起……”
李构是真被吓着了,他从亓素突然冰冷厌恶的表情里知道对方这是真生气了,若换成以前,他可能会强求逼迫一下,现在,也就因为喝了酒,才有这个胆子。
近来一段时间,亓素身上有明显的变化,不仅忽然好像变得让人看一眼都心颤外,行事风格甚至比他还冷酷。
例如他们让亓素通过刷脸去搭讪那些落单的人员,然后他们悄悄跟过去偷取对方的钱财。
作为帮凶的亓素,在失主发现自己钱财掉落时,会主动帮对方寻找,不知道还以为他真好心,但李构知道,亓素这人就是这样,那张脸是他的伪装,他骨子里狠绝且残忍。
李构狼狈地瘫坐在沙发上,额头冒出的冷汗滑落,渗进眼睛里,酸涩感刺激得他闭上眼,等再睁开时,视野里已不见了亓素的身影。
亓素乘电梯下楼,他住在旁边的一个民房楼里,那里没有电梯,需要徒步攀爬上楼。
回到家里,他先倒了杯凉开,仰头快速喝下,虽然刚才出了点小插曲,不过他料想不会影响到他正在走的炮灰剧情,所以转眼就把这事给抛至脑后。
睡了个饱满的觉,第二天在手机闹钟下醒来。
收拾好出门,吃过早饭后乘公交再转地铁,目的地东区医院。
到的时候快八点半,街边店铺基本都开门营业,亓素在附近找了家位于二楼的茶餐厅,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不少客人,亓素四周看了眼,跟着径直往一处闭挨着窗口的位置走。
但凡他走过的地方,只有旁边坐着有人,无论男女他们视线都会转到他身上,要么愣住要么目不转睛盯着。
朝阳爬上了天际线,此时缀在一栋高楼上,明媚的阳光从高处散落,落在亓素身上,他侧着身,安静坐在那里,短发细碎,修眉俊目,脸部轮廓一笔勾勒成型,美好的就像一副画。
就是后面进店的顾客,在偶然间看到窗口的亓素时,好一些为了离他近点,而选择旁边的座位,于是餐厅里呈现一幕不同于以往的场景。
很多打量和探究的目光时不时都落在他这里,亓素垂下眼,手指摩挲着温热的茶杯,这种情况以前从未遇见过,作为炮灰,都是不被人关注的存在,现在这幅身体,似乎有点不同。
可即便这样,亓素还是没有往拿错剧本这个方向去想,他掀起眼帘,看向斜对面的医院入口。
没有等太久,九点左右的时候,一辆救护车同一辆漆黑的轿车自远处开了过来。
救护车停靠在门口,车门打开,下来几个穿白大褂的医护员,医护员手脚麻利地从车里抬出一个担架,担架上躺着一名昨天夜里被亓素敲了闷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