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峙皱了下眉:“什么时候?”
“就砸你那天。”沈都清道,“你都忘了?”
许多事都是如此,深刻铭记的永远都是受伤害的人,带来伤害的那个反而会活得轻轻松松,早就遗忘。
江峙回忆了好一会儿,第二局游戏都已经过半,他才想起究竟是哪只“兔子。”
正好轮到他,宫铭音催促:“该你了,90-100。”
江峙报了个99。
沈都清沉默了一下,把手机翻开。
宫铭音勾着头看了眼,嫌弃地说:“不是他输了吗,为什么我们还要被塞一嘴口粮!”
其他人纷纷表示赞同。
“罚罚罚!”宫铭音敲着碗说,“给我往死里罚!”
江峙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我选真心话。”
宫铭音气愤地坐回去。
“你问吧。”高扬波很识相地把提问的权利交给沈都清。
沈都清一下子来了精神,是时候找回她下午丢掉的脸面了!
她清清嗓子,扬眉吐气地问:“是处男吗?”
“噗——”旁边孔嘉妮直接喷了。
男生齐齐愣了下,然后爆发一阵狂笑:“哈哈哈哈鹅鹅鹅鹅!”
江峙冷冷扫了眼笑得最猖狂的宫铭音。
沈都清觉得很解气,笑眯眯:“是不是呀?”
江峙绷着脸没理她,直接把自己的酒杯满上,自己领罚喝了杯酒。
答案很明显,沈都清神清气爽,后半程吃饭就开心多了。
一顿饭,从晚上吃到夜深,散场时沈都清也喝得不少,走路飘飘然,脑子还是清醒的。
她和孔嘉妮回房间,金老板乖乖地背着自己的包,跑在前面。
江峙的房间在她们附近,沈都清正要转弯时,江峙叫住她,插着兜站在原地,一副大佬的口吻:“沈都清,过来。”
搁以前孔嘉妮就麻溜回避了,但下午刚刚发生过的事情,让她有点不放心。
沈都清说:“你先回去吧。”
她这才牵着金老板先走一步。
古色长廊外是绿化很好的花园,小径通向一座八角亭,两个人站在檐下,江峙没头没尾说:“不是我撕的。”
起初沈都清没反应过来:“嗯?”
“你的兔子,不是我撕的。”江峙很认真地为十几年前的自己澄清,“我在地上捡的,捡的时候已经断了。”
沈都清很敏锐地抓住疑点:“那怎么会有那么多毛絮在飞?”
“从楼上扔下来的。”江峙说,“一个女的,不认识。”
那天家里确实有许多客人,也有许多小朋友,她人小鬼大地帮忙招待,还请大家去她的房间参观。
八成是哪个熊孩子干的。
沈都清愣了愣,好一会儿没说话。
所以,闹到最后,她和江峙你死我活厮杀了这么多年,竟然是个误会?
江峙看她的那个眼神,显然也是同样的意思。
充满了谴责和“你自己反思一下”。
沈都清忽然一脸警惕:“你是不是想掩盖你下午的兽行,所以故意编个故事骗我?”
一提起这个,江峙的表情就不那么自在了。
别开目光,咬着牙:“我下午什么都没干!”
沈都清哼了哼。
过了会儿,感觉到手心一痒。
她以为江峙这个臭不要脸的在抠她手心,反射性想躲,接着却发现是被塞了什么东西。
她抬起手看,一朵花在她掌心上。
从花托上被折断,没有柄,小小的一朵,漂亮纯粹的红色,许是被他捏了很久,花瓣已经有些萎。
她盯着手心的花看。
想不到这个狗东西还有点小浪漫。
江峙也在盯着她的手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