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气的,罪魁祸首是亲爹和自己——
“没胃口,不习惯吃早餐,不是告诉过你吗?”
男人的语气有些不满意了,嫌弃地瞥了眼硬要跟自己挤着走一个台阶的小姑娘……还好楼道还算宽敞。
“哦,是哦,你说过。”徐酒岁认真点点头,“差点忘记了。”
“你能记得什么?”
他轻哼一声,未见的多想和她一般见识。
只是话语一落,就感觉到旁边的人陷入了奇怪的沉默,他停顿了下,心里升起了不太好的预感——
肃着脸转过头,便发现拼命跟在他身边的人果然正扭着脸,双眼发亮地盯着他看……尽管这会儿她得小跑才跟得上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白皙的面颊上沾染着健康的血色。
这是真得病好了,前两天那病痒痒一根手指头能推倒的样子真是碍眼。
“想说什么?”他冷漠地问。
“没有啊,”徐酒岁装傻,“什么?”
“盯着我眼睛都要发光了,像被扔进乌漆嘛黑的下水道里可怜兮兮的流浪猫。”
徐酒岁伸手整理了下自己伴随着奔跑有些跑乱的头发,一摸就知道这会儿自己头发多乱,难怪他有这么形象生动的比喻。
“老师,我什么时候盯着你的眼睛都是放光的。”她认真地说。
“包括看着我脱内裤的时候?”
“……”
张了张嘴,她陷入了短暂的失语。
“徐酒岁,”他冷笑道,“我只是喝醉了,不是出了车祸间接性失忆了。”
“……”
徐酒岁没见过对自己也能这么残忍的男人。
此时两人已经回到了家门口。
她打开了门,推开一条缝,转过头看着面无表情站在自己身后门神似的,却散发着冷气低压的男人,冲他笑了笑:“内裤好看,建议多买几条。”
“……”
“还有,下次自拍时候镜子记得擦擦水,雾太大,腹肌都差点没数明白到底有几块。”
她破罐子破摔。
听到她这么说,其实薄一昭却反而有一种另一只靴子落地的踏实感——
哪怕这算是自虐吧,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期期艾艾,还不如直接伸手“一二三”就把伤疤揭开来拉倒。
于是男人将保温饭盒递给她的时候,用慵懒低沉的嗓音道:“哪那么多建议,要不下次你可以用手摸着数。”
徐酒岁手一抖,差点把徐井年的粮食砸他姐夫脸上。
“……………………”她抬起头看向男人,微微瞪圆了眼,半晌唇角一抖,“你还没酒醒?”
那半张开,露出后面一点点粉色舌尖的淡色唇瓣太有暗示性。
男人眸光一暗。
用漫不经心地声音说了句“可能”,随后手撑着身边的门框,他俯下身去含住那仿佛在拼命诱惑着他的唇。
在他用舌尖轻易挑开本就没有多少反抗力的牙关,勾住藏在后面僵硬的舌尖,准备加深这个吻时——
两人的身后传来“哐哐”惊天动地的声响!
热吻中的男女迅速分开,徐酒岁踮起的脚瞬间落地,在男人微微蹙眉带着不满回头的瞬间,她也从他身体一侧伸脑袋去看——
这才看见,刚刚从远方旅游回来的少年正站在楼梯拐角处,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亲姐和他的物理老师在家门口……
热吻。
风尘仆仆的徐井年手中空空如也,行李箱早就在他手被震惊得松开时顺着楼梯滚回了三楼缓步台。
第60章 砍腿
徐酒岁不知道徐井年听到了多少又看到了多少, 反正最后他像个傻子似的杵在那,薄一昭先反应过来, 直起身用四平八稳的语气对他说了句“回来了啊”, 还屈尊降贵下楼,替他把行李箱拎回来了。
将行李箱往少年脚底下一推, 男人冲他点点头叮嘱了声“下回小心点”, 又转头看徐酒岁,将她上上下下扫了一圈, 停顿了下,才说:“我先回去, 有事打我电话。”
徐酒岁犹豫地看了眼徐井年。
薄一昭挑起眉。
徐酒岁立刻怂了, 老老实实点点头。
男人这才满意打开门进了屋, 留下一地鸡毛的修罗场给徐酒岁收拾——那一秒,徐酒岁心想这个男人可真是不靠谱啊,亲完就跑, 烂摊子也不收拾,渣男!
感慨完了, 这才转头去看三观受到撞击的少年,学着刚才男人那样挑眉:“你还准备在那杵到什么时候,馄饨还吃不吃了?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