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英这辈子很不容易,丈夫去世撑起所有的压力,一个人把女儿养大,没有苦尽甘来,操劳一辈子,任劳任怨。
母女两个抱头痛哭,五年之中她们没有这样哭过,在文恩生文扬,在手术间痛得快要死掉的时候没有这样哭过,现在想想文扬想想妈妈,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不同于文恩这边的伤心,易韶凯是哭笑不得无处发泄,那个女人掩耳盗铃的不过问他的事情,固执的相信他已经结婚,还见他一次跑一次,如果他真的结婚还会这样纠缠他吗,如果他结婚了,他怎么可能结婚,新娘不是她他怎么可能结婚。
拿起衣服去找孙崇喝酒,这大大满足了孙崇一个晚上的八卦心理,他还没反应过来易韶凯就带着妻儿走了,再回来带着文恩和文扬坐在这一桌,他无数次抬头想要问问,但是有文恩在场怕她尴尬,晚上吃了不少东西才把疑惑吃下肚子,这会故事的主人公主动提出来喝酒,怎么可能不满足。
“想问什么就问吧,别贼溜溜的看我。”在孙崇第n次看易韶凯之后,易韶凯主动开口,“贼溜溜这个词语都会用了,唉,你什么时候有个儿子?”
易韶凯白他一眼,“我要是早知道还会让你们今天白白看这场戏。”孙崇想想也是,文扬叫他爸爸的时候,易韶凯也是惊呆的。
“有儿子感觉怎么样,尤其是突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想掐死那个女人。”易韶凯恨恨的说。
“火气很大啊,谁让你当初不和人家说清楚,还自作聪明的想要惊喜,现在看来是当时把人家给惊到了,文恩这个女人也是个极品,遇到事情不问不搞清楚先跑再说……”被易韶凯一个眼神秒杀孙崇住口,他貌似发表的感想有点多了。
“接下来你要怎么办?”这个是关键,接下来要怎么办,肯定是文恩他要文扬也要,她五年之前就生下他的孩子,现在怎么会有继续流落在外的道理,那个女人呢,费劲。
想想那个女人一根筋的执拗就心烦。
“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和我去r市。”他不信还搞不定那个女人,儿子肯定是听他的。
“文恩就不说了,孩子都生了,这辈子也就是跟着你了。r市的那两位老人你打算怎么办?”据孙崇所知,易韶凯的妈妈不是一般的严苛,虽然这几年一直催着易韶凯结婚,易韶凯都吊着不肯结婚,她的条件已经降低,但是也不会看上文恩,文恩又会怎么过日子。
“孙子他们肯定会认的,孩子他娘他们也得认。”易韶凯说的理所当然,老两口一直催着他结婚,如果知道他已经有个这么大的孩子一定会高兴,还怕不接受。
“别怪哥们泼你冷水,你自己的娘自己应该知道,就算她肯认孙子,孙子的娘就不一定了,就算认也不会是心甘情愿,文恩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怎么可能受这样的窝囊气,她宁肯不要也不会委曲求全。”这倒是真的,如果她肯委屈自己就不会有这五年的事情。
“所以说,兄弟,就算你有了那么大的儿子,在咱们几个中效率是最高的也没什么可拽的,把这娘俩都搞定你还有段路要走。”
孙崇承认他这是幸灾乐祸,谁让易韶凯今天对他太冲击了,谢羽珊不肯结婚,他和易韶凯是这哥几个中仅有的没结婚的,没想到,易韶凯已经有这么大的儿子,现在倒是自己成了唯一的一个了,他需要发泄一下。
孙崇说的这些都在理,老人那边需要告知,还要说得通文恩,还有张文英,他知道张文英对文恩的影响力。
这段革命路程真的是还很长远。
☆、第55章
易韶凯一个晚上都没睡好,在想着文扬,文扬憨态可掬的每个瞬间都在脑海里面挥之不去,只是一个晚上没见就觉得很思念,也难怪文恩舍不得。
文扬柔柔的小手拉着他的大手,说幼儿园哪儿个小朋友好,哪儿个小朋友讨厌,稚嫩的声音,天马行空跳跃的话题,他喜欢靠着易韶凯说话,他是那么依赖自己,见到每个人都说“这是我爸爸。”在他的世界中易韶凯只是他爸爸,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这是他爸爸。
易韶凯从小到大得到奖杯奖项无数,从来没有一个像是“这是我爸爸”这给奖项这么让他激动,他不是别人敬畏的上司,不是其他人溜须拍马的合作伙伴,他只是一个简单的父亲,是文扬的父亲,是这个小身子全部的支持,是他的一片天,是他的自豪。
不去上班而是去文恩家报道,文恩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易韶凯呆愣着,她应该是刚起床,还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揉着眼睛。
“我来送早餐。”文恩接过早餐不让他进门,易韶凯也不强进就站在门外看她。
“是爸爸。”还是他儿子好,文扬从文恩背后走出来,像文恩一样揉着眼睛,看到是易韶凯就高兴的冲着厨房的张文英喊,拉着爸爸就进来了。
易韶凯得意的冲文恩扬扬下巴,不用她请他也能进来。
张文英是老实人,以前见到易韶凯的时候是真的喜欢他,希望他能和女儿走在一起,从知道女儿和他的关系之后就总是心里面有个疙瘩,见面又不能不打招呼。
易韶凯今天来就做好被人冷落的准备,谁让她们是未来的老婆和丈母娘。
“爸爸,你吃这个。”文扬这个小白眼狼热乎的和易韶凯坐在一起,还拿着外婆做的他最喜欢吃的饼给易韶凯。
文恩低着头不看那对父子,和张文英沉默的吃饭。
文扬不是一般的热情,拿饼还要给他端饭,怕他烫到,文恩还要在边上小心翼翼的护着,后来文扬干脆对文恩说“妈妈,爸爸还要喝。”
文恩瞪一眼易韶凯,站起来给他盛饭,张文英看着这一切只是微笑不说话。文扬看妈妈没生气的迹象就更变本加厉。
“扬扬吃饭,哪儿那么多事情。”文恩忍无可忍,一定要发怒才可以。
文扬也是见好就收,和爸爸贼贼一笑继续吃饭。
吃过饭张文英带文扬去房间换衣服,文恩去洗碗,没人搭理易韶凯,原本他坐在吃饭的桌子边,文恩从那里经过几次都没搭理他,还嫌弃的嫌他碍事,有点没面子。
站起来环视房子,面积虽然不算大,但是光线还是不错,家里面有老人孩子光照的确很重要。
靠着厨房的门板看着文恩,她头发比以前要长得多,现在只是匆匆的挽在脑后,低着头洗碗发丝垂下来几缕。
早晨起床一家人在一起吃早餐,儿子在房间换衣服,喜欢的人收拾房间,这才是易韶凯想要的生活。
文恩不在的这几年,他会经常看着空荡的房间想,明明是小小的身板为什么会觉得整个房子都是满满的,而只是少了一个人,房子就像是突然空荡下来。
文恩知道易韶凯站在背后看着她,他的眼神太过炙热。淡然的转过身子把碗归类,擦干手要走出去,易韶凯堵在门口不肯让步。
“让让。”易韶凯还是歪着头看她,她生气时候的样子是最生动的。
“神经病。”不理会他的莫名其妙,也没问他这么早为什么会来她家,难道是怕她再跑来监督她的,她昨天晚上就已经想好了,不会再逃避,该来的总会来的,文扬也不能再跟着她们搬家。
“文恩,我们重新开始吧。”易韶凯想了很久开口说。
“我们开始过吗,何来重新。”这个女人真是油盐不进,食古不化。
“那我们开始吧。”易韶凯改口。
文恩没回答他,开始是不可能的,他们之间横亘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