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碗面到了沈识也没吃上。不过不重要,毕竟现下有更可口的大餐摆在眼前。
他急切地胡乱推开那些番茄芹菜,将人圈在案前放肆地亲吻。解对方衬衣纽扣的手在不停颤抖,弄了几次也没能成功解开。
“操!”他骂了一句,直接改用手撕,却被另只手覆了上去,将他推开。
那人微眯着眼看向自己,继而用修长的手指有条不紊地一颗颗主动解开了衬衣纽扣,露出大片胸膛。
沈识呼吸猛地一沉,只觉得小腹的邪火“噌”地就窜上脑门儿,又从天灵盖直冲出来炸成烟花。
这可真他妈要了命了。
剧烈的起伏将一枚带着汁水的番茄震落在地上,留下红色的痕迹。身下人想捡,却被他抓着手狠狠按在案前,十指紧扣。
“识哥……”
对方眼里还泛着潮湿,有些失神地喊着他的名字。这声音顷刻间化为藤蔓,将沈识的心脏一圈圈缠绕起来,一下下收紧再放松,不由他自主呼吸。
他贪恋地舔舐着对方脖颈后的肌肤,感受自己带给对方的痉挛颤抖。只想就这么将人揉进骨血,融为一体。
“真恨不得吃了你。”沈识任由自己的汗水滴落在对方后脊,与他的混杂在一起,咬牙闷声道。
突然,他只觉得身下人一个使劲儿摆脱了被自己强按在桌上的手,随即迅速反扣,将他的手固定在下方,转过身来。
沈识微微一愣,腰窝瞬间就让对方猛捣了下。他闷哼一声,本能的一个踉跄,瞬间就被那人压在了身下。
“南风,干什么?”
那人冷冷一笑:“你说呢?”
……
当夕阳落尽,天却还未彻底黑透以前,从没来及关紧的窗外随风飘进了股风信子的淡淡花香。
只听凌乱的卧室里发出一声低沉的抽气。
“嘶……”
声音是沈识的。
身边的人低低笑了几声,用手一下下顺着沈识的后背,声音有些沙哑。
“感觉怎么样?还能爬起来吃饭么?”
沈识撑起手臂遮着眼,又回忆起方才意料之外的激烈战况,忍不住也跟着笑起来,可笑着笑着就又有些心疼。
“真不知道你这么辛苦。”他翻身将人揽进怀里,把全身都贴在对方身上,埋在他颈间眷恋地嗅着。
“撒开点儿,喘不上气了。”
沈识没理会,反而将勒在对方腰上的手箍得更紧了,他闭眼闷声道:“再也他妈不分开了……”
那人略沉默了会儿,撑起身来靠在床头,从床头柜的烟盒里摸出一支烟点燃叼在嘴里,深深吸了口。
“我从没想过要跟你分开。”他看向沈识,沉声道。
左手的无名指轻轻一凉,南风右手夹着烟低头看去。只见那枚当初未来得及带走的戒指又被重新套了回去,覆盖住差点就消失了的戒痕。
沈识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久久一吻。
“我爱你。”
十指相扣的瞬间,天彻底黑了。
……
南风住的地方离市中心不算太远,沈识叫了小地接开车二十分钟就将他们载到了一家沿河开的西餐馆。
途中,小地接总时不时地回头悄摸儿看上两人几眼,脸上带着贼兮兮的笑。
虽然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但沈识从始至终还是毫不避讳地死死攥紧南风的手,抚摸着他指上的戒指。
微风将河面吹起涟漪,两岸是斑斓灯光。街头艺人不慌不忙地拉奏着小提琴,一切都浪漫的恰到好处。
抵达餐馆门口,南风抬眼看了下招牌,皱眉道:“法餐,你吃得惯么?”
“进去吧,已经预约好了。”沈识无所谓地耸耸肩,揽着南风就要往里进。
“我知道离这儿不远还有家川菜馆,做的不错。要不……”
“入乡随俗,偶尔换个口味也挺好。”沈识看向南风柔声道:“刚好也想体会下你在这边的生活。”
南风抱着双臂,觉得有些好笑:“大哥,这地方很贵的,我平时也不会来。”
沈识叹了口气,侧身凑到南风耳边低声道:“非让我说我现在不方便吃辣么?”
南风会意,挑眉点了点头:“成吧,您现在是重点被保护对象。”
……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沈识看到每个硕大的盘子里都只放了那么一丁点儿菜时,还是忍不住皱眉抱怨:“这是喂人还是喂鸡?”
南风冲沈识举举杯:“要不要给你点瓶苏打水?”
沈识知道他的意有所指,咬牙笑笑:“用不着,喝酒活血化瘀再好不过。”
南风佯作恍然大悟:“那就……干杯?”
酒杯轻轻碰了下,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餐沈识压根儿没吃饱,此时无比想念鼓楼下那些黑门面房里的小脏串。但他的心情是雀跃的,毕竟这一趟他总算将戒指物归原主,寻回了失而复得的宝物。
“陆老师给了我推荐,让我在这儿学习油画。”南风用刀叉分好牛肉,放到沈识的盘子里,抬头看向他:“来了这边才发现,原来自己对绘画一无所知。”
沈识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还有几年?”
“两年。”南风叉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考虑片刻才开口道:“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