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深夜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做为你的妻子,我不能问、不该问吗?而你的生病,若没有张庭,我竟然是不知道的!”艾蜜儿不禁有些声嘶力竭起来,柔软的声音,在这样的撕扯里,变得低回凄婉,听着让人心里直发酸。
“第一,她是朋友,我没有瞒过你;第二,我生病了,如果她不来照顾,只有梓诺照顾我,很显然,梓诺现在还不行;至于你,你关心过我吗?你关心的只是我对你的态度吧。”
“又或者,你觉得我活该就病着?”
看着艾蜜儿激动的情绪,顾子夕早已灰了的心,不禁越发的冷了——连梓诺都知道他现在不堪重负的状态,而她,却只有责怪。
也怪自己吧,呵护她惯了,她除了关心她自己的地位、身体之外,再不会关心别人了。
早已经灰心,何必还奢望她能有至少一点点的懂他呢。
顾子夕直直的看着她,眸子里淡淡的温柔慢慢掩去,直至再无半分情绪:“还有第三,也是我最介意的一点,你有什么话,应该直接问我,而不是从梓诺那里知道。”
“我以为,我们之间没有了爱情,至少还有亲情、还有信任、还有基本的尊重。可你一次又一次的打破我的底限。”
“所以蜜儿,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顾子夕的语调,平平缓缓,没有丝毫情绪起伏,就似在说‘今天的天气真好’一样——平常、淡然、决然。
“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看着顾子夕寡淡的神色,艾蜜儿感到一阵绝望——毕竟在一起十年、毕竟她还是了解他的:这样的表达,就是决定,再无回转的余地。
原以为,他对她只是责怪,时间过后,终会原谅;原以为,他对她那样浓烈的爱,即便是她错了,他也不会放弃她;原以为他这五年不找女人,除了念着梓诺妈妈外,也还是念着她的;原以为,有梓诺妈妈横在他的心里,她再不会对别的女人动心;原以为……
有多少以为,都只是错估了那次错误对他的伤害;有多少猜测,仍高估了自己在她心里的位置;有多少笃定,是因为低估了那个女子对他的重要。
所以?
“所以,你这是要弃我于不顾了吗?”艾蜜儿颤抖的问道。
“我曾答应过,要照顾你一辈子,这句话,任何时候都有效。”顾子夕淡淡看着她。
“那么?”艾蜜儿心里又升腾起一股希望——他必竟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吧。
“所以,你若愿意离婚,我仍保你衣食无忧;你若不愿离婚,我们就分居,名义上你仍是顾子夕太太,但你不要再干涉我的任何事情……”顾子夕看着她,想了想,仍是慢慢说道:“包括家族里的事、包括我的私生活。”
“你……”艾蜜儿紧紧的抓住胸口的衣襟,一阵急促的喘息,却是半晌说不出话来——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了吗?
现在原本就与分居没有区别,他仍要明白的提出来,是因为刚才自己说的妻子的身份吧?是因为他要给那个叫‘许诺’的‘朋友’一个交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