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败俱伤的事情,以他的个性,似乎不会做。”顾朝夕凝眸看着顾子夕。
“确实。”顾子夕点了点头,冷冷说道:“但他会算这个帐:我们进去五年,他将公司转到子安(顾东林的大儿子)手上,他进去三年,出来后公司就是他的了。”
“以前我们小,他也把持公司,但钱叔和张叔都在公司、她也还有股份,他也不能全说了算;”
“这次不同,告倒我们后,已经没有人能阻止他重回顾氏、重新以顾氏的名义再拿下日化这个市场——这样稳赚不赔的买卖,他当然会做。”顾子夕从桌上拿出一支烟,点燃后轻轻吸了一口,吐出的淡淡烟圈里,是他对这件事情几近笃定的分析。
“你老婆还在外面呢,怎么着也轮不到他来。”顾朝夕的话脱口而出。
“他和你一样,没把我老婆当作一个可用的人。”顾子夕斜眼轻瞥着她。
“我……”顾朝夕不禁语结,看着他悻悻的问道:“那他现在到底什么意思?”
“守株待兔。让三个老东西在不满的同时感觉到危机,然后主动起诉。”顾子夕淡淡说道。
“我们可以给他们更多的补偿。”顾朝夕有些急燥的说道。
“多多少?”顾子夕抬眼看着她。
“这……”说到数额,顾朝夕不禁语结——人心不足蛇吞象,就算给足每个人4000万,他们还会觉得少了,觉得在公司走向国际后,他们可以拿更多。
而且,这个行为,也正好让顾东林抓到把柄——超出承诺之外的补偿,分明是心虚。
这几个人不同于五个散户,她们可以想办法牵制,也有可能控制;而这三个老东西,却是顾东林的死忠——是拿了钱也会变节的那种。
“是我糊涂了。”顾朝夕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要再想其它的,一切按计划的进度就行了,对于结果,我心里有数。”顾子夕淡淡说道。对于顾朝夕的态度,因了许诺的事情,他也自然的少了份温度。
“方律师那边有什么消息?”顾朝夕自然明白他态度的原因,只是她也向来不在意而已。
“散户以顾氏操纵证券价格为名的起诉书已经递交法院,大约会在两周内立案;所以股东这边的起诉书,应该不会超过一周就会递上去——他们算计着时间,要让定两起主诉人员看似没有任何关系的案子,共同立案、合并审理。”顾子夕淡淡说道。
“我知道了,随时沟通进度吧。”顾朝夕点了点头,起身往外走去。
“证券交易所那边你不要有任何接触,包括她,你也要盯着——宁愿让他们拿到证据,也不能在行为人落人口食。”顾子夕沉声叮嘱着她。
“我知道,已经和她说过了。”顾朝夕顿了顿脚步,说完之后便离开了他办公室。
在顾朝夕离开后,顾子夕坐在办公桌前,沉吟了片刻后,便拿起电话给方律师打了过去:“方律师,顾东林和那五个散户或家人,最近有任何接触吗?”
“没有,顾东林这段时间很安静,我也想不通他将以什么方式,让这五个人出庭作证。”经验丰富的方律师,也没有想出顾东林在证人这个环节,会有什么招数;而郑仪群所说的——他手上有顾子夕操纵证券价格的证据,又会是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