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把官印给我,并给虎王写一封求助的书信。”
“求助?”
苏知府忽略了苏臻真语气里的命令色彩,似对上官或是同僚商量对策:“有失体统。”
“爹!”
苏臻真拿白眼仁看他,什么话也没说,似等苏知府认错。
“……是求助。”
苏知府忙走到书案旁,仔细斟酌书信该怎么写。
苏王氏抿嘴一笑,静悄悄的侍立在一旁为苏知府研磨。
“简单,明了最好,虎王认字不多,太复杂了他看不懂。”
苏臻真拿起放在桌上的药膏,打开盖嗅了嗅,差强人意,时间紧迫也容不得她再给父亲配药了,几步走到苏知府近前,蹲下身,看到红肿淤青的膝盖,她差一点又落下泪来。
“真儿,不用。”
苏知府不想因自己的伤口吓到真儿。
“别动!”
“……”
苏知府双腿如同雕像一般,不敢动了,火烧的小腿传来丝丝凉意,柔软的手指似蝴蝶飞舞快速在他小腿上指指点点,他顿时觉得舒服许多,低头看了一眼认真为自己上药的女儿,他心中一热,自家闺女太孝顺了。
真儿这般好,他怎舍得便宜哪家野小子?
万一真儿被欺负怎么办?
他得活着,不能把真儿完全托付给永安侯或是同真儿指腹为婚的纳兰家。
苏知府手中的毛笔沾满墨汁,铺开宣纸,挥笔字落,虎兄可有子女?我有一子一女,为国捐躯我不怨言,只不忍让他们无父母疼爱维护,看不到儿女出嫁娶妇……
从自家说到蕲州百姓,说到蕲州之危。
不知何时苏臻真已经站在他身边,看向苏知府的目光让人心疼,仿佛苏知府如同幻觉,随时都会消失。
苏知府写完书信后,抬眼正好看到女儿眼底蓄满泪水,心中一痛,在苏臻真手腕处拍了拍,“真儿,无论生死,我都不会丢下你,把你送到京城去。”
“我们都不会死!”
苏臻真含泪自信的笑了,反手握住父亲的大手,“谁想要我们的命,我就先杀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