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丽。”柳娜对她道，“我可以和你聊一聊吗？”

周丽和柳娜一同走到宿舍外的走道上。

刚好这个时间点，这一层楼的女生宿舍没什么人，两人站在空荡荡的走廊上，远处的风吹着她们的面庞，将柳娜的长发吹乱。

她伸出手，将发梢勾到耳朵后面，露出了一张素面朝天的脸。

卸了妆的柳娜，看起来十分的憔悴，却又多了几分平常没有的接地气。

她抬起头看着周丽，缓缓道：“对不起，我之前做错了很多事情，我不求能够得到你的原谅，但我希望我离开后，你能稍微开心一点。”

“离开？”周丽疑惑地道。

“夏枝没和你们说吗？”柳娜耸了耸肩，“我作弊，要被劝退了。”

“劝退？”周丽瞪大眼睛。

“学位证也没了。”柳娜的声音低了些，“昨天我的班主任和我谈了很久，今天早晨带我去签了很多文件，让我尽快离开学校。这件事迟早瞒不住，我在学校多留几天也没有意义，所以我想今天就走。”

昨天夏枝和她们说这件事的时候，周丽是真心为夏枝感到生气，气愤柳娜的行为，然而今天听到这个结果，毕竟是没有经历过什么大事的大学生，周丽顿时惊呆了。

劝退，取消学位证，对一名大学生而言，简直就是灭顶之灾。

十二年苦读，高考好不容易鱼跃龙门，如今全都作废，除非柳娜再次高考，否则她这样离开，以后学历那一栏，就只能写上“高中毕业”了。

虽然周丽以前也不是没有在心里诅咒过柳娜，但真的到了这一天，她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一切都是自作孽不可活，只不过毕竟是共同生活了一年的舍友，眼看柳娜走上这条路，周丽心里对她最后那点儿气也消了，嗫嚅半天，只好道：“那你以后怎么办。”

“再说呗。”柳娜故作轻松地道，“只是，我好羡慕夏枝啊。”

见周丽看过来，柳娜对她笑了笑，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你一定理解我的心情，对不对？”

周丽没有回答柳娜的话。

柳娜似乎也不在乎周丽的回答，自顾自道：“其实，陈建瑞的话是真的，他那天确实看到了沈越去医院。”

“陈建瑞？他说了什么话？”事关沈越，周丽忍不住问道。

“本来我想保陈建瑞的，结果被沈越给揪出来了，陈建瑞知道沈越插手这件事后，直接在会议室口不择言，说沈越精神有问题。”柳娜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何止沈越，有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已经疯了……你说，我是不是也得精神病了？”

“柳娜……你想开点吧。”周丽只好道。

“那天学生会活动结束，陈建瑞淋了点雨，感冒了，他去医院的时候，正好看到沈越和钟教授一起来医院，钟教授一把年纪了，过来检查身体的，这很正常，他就好奇什么怎么也来了。

“本来他也以为沈越和他一样，都感冒了，就跟着沈越一起走，结果却发现沈越去看的是心理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