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2 / 2)

我的狼 蝴蝶法师 2399 字 18小时前

等他说完之后,白成礼和邵绮敏不约而同陷入了长久地沉默。

大概十分钟之后,白成礼说:“把咩咩给我。”

徐洛闻把咩咩抱起来递到他手上。

白成礼抚摸着咩咩,微笑着看向邵绮敏:“咱们已经当爷爷奶奶了,惊不惊喜?”

邵绮敏跟着笑:“等咩咩变成人,一定是个特别好看的孩子。”

徐洛闻心里一块大石落了地,和白郎相视而笑。

他知道,邵绮敏和白成礼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一时半会儿肯定很难接受,没别的办法,只能交给时间了,而他自己也需要时间,慢慢接受自己的新身份。

解了白成礼和邵绮敏的疑惑,徐洛闻和白郎带着咩咩回家。

浴缸里放满热水,两个人面对面坐在浴缸里,长腿交错着搭在彼此的腰上。徐洛闻搂着白郎,头靠在他肩头,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白郎轻轻抚摸着他的脊背,不说话。

“亲我。”徐洛闻忽然轻声说。

白郎偏头,先是若有似无地磨蹭他的嘴唇,直到他似不满又似撒娇地哼了一声,白郎才切实地吻住他,温柔地含住一片唇瓣,轻柔地吮吸舔舐。徐洛闻难耐地搂紧他的脖子,胸膛紧贴着胸膛,双腿紧缠着他的腰,含混不清地说了一声“进来”。身体一点一点被填满,浴缸里的水被两个人的动作哗哗泼洒出去,身体比水还要热,仿佛要化在水里。

满满一浴缸的水最后只剩了半缸,水也凉了。白郎把人抱出来,用浴巾随便擦了擦,去了床上。床头灯光一直摇晃到半夜,徐洛闻腿软了,嗓子也哑了,窝在白郎温暖的胸膛里享受着他的抚摸。昏昏沉沉间,徐洛闻咕哝了一句“我爱你”,他没听到白郎的回答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白郎已经不在身边。

手机下面压了一张字条,拿起来看,字写得很漂亮:我去上班了,早饭在餐桌上,热一下再吃。咩咩送我爸那里去了,你好好休息。

署名是:你的狼

徐洛闻傻傻地笑起来。

我的狼,我的郎。

起来冲了个澡,去厨房把饭菜热一下,坐下来开始吃,边吃边拿着手机刷朋友圈,突然想起来两件事,一件是谭嘉应回国,一件是裴澍言的判决。

徐洛闻先给肖润打电话,问他裴澍言的判决下来了没有,肖润说:“昨天刚下来,我还没来得及给你打电话。跟之前预测的一样,三年有期徒刑,缓刑两年执行,只要他在缓刑期间不出差错,就不用再坐牢。他今天从看守所回家,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接他。”

徐洛闻说:“会有人去接他的,我就不凑热闹了,知道他没事我就安心了。”

挂了肖润的电话,徐洛闻又给谭嘉应打过去,却没人接,只好又打给肖想,铃声响了很久那边才接,徐洛闻问:“肖想,你和嘉应回国了吗?”

“前天回来的,”肖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怪怪的,“抱歉,忘了告诉你。”

“嘉应呢?”徐洛闻说,“给他打电话怎么没人接?”

那边短暂地沉默了一下,才疲惫地说:“他妈病了,他在病房里陪着,不方便接电话。”

徐洛闻心里咯噔一声,腾地站起来:“茹姨病了?在哪个医院?我现在马上过去!”

半个小时后,徐洛闻赶到仁和医院。

他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见到一脸颓唐的肖想。

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向里看,他看到谭嘉应失魂落魄地坐在病床边,床上躺着金洁茹,形销骨立,和半个多月前在机场见到的那个她简直判若两人。

徐洛闻没有进去,在肖想身边坐下来,沉默片刻,低声说:“其实,那份乳腺癌晚期的诊断书……是真的,而且你一直都知道,对吗?”

肖想点头:“那天她把我单独留下来,告诉了我实情。一开始,她的确是想利用自己的病让我离开嘉应,而我也的确这么做了。但是……”

徐洛闻接口:“但是谭嘉应去她那儿哭了一场,她又改了主意。她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儿子,怕自己走了之后没人照顾他,所以还是把嘉应托付给了你。对吗?”

肖想搓把脸,点头:“但是她不让我把真相告诉嘉应,也拒绝住院治疗,她想自由自在地,开开心心地度过最后的日子,可是她没想到……老天爷留给她的日子这样短。在里约热内卢的时候她就发病了,瞒着嘉应在医院住了一夜才好转,但她还是强撑着,陪嘉应走完了剩下的旅程,布宜诺斯、伊瓜苏、印度……那天,她在神庙跪了一整个下午,只求了一件事,求神佛保佑她的儿子健康平安……”

肖想深吸口气,接着说:“我们前天回来的,刚下飞机她就不行了,紧急送到医院,医生说,癌细胞已经扩散到全身,治疗已经没有意义,而且没几天好活了……”他抹一把眼泪,带着哭腔说:“我知道,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可是当事情落到自己头上,真他妈接受不了。”

徐洛闻拍拍他的肩膀,说不出话来。

在死亡面前,一切言语都是苍白的。

肖想扭头去擦眼泪:“你进去陪陪嘉应吧,比起我,他现在更需要你。”

徐洛闻点点头,起身进了病房。

他走到谭嘉应身边,看着好友憔悴不堪的样子,心脏一阵密密麻麻地疼。他伸手搂住谭嘉应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希望能给他一点微薄安慰。

谭嘉应紧紧抱住他的腰,无声地哭。

过了很久,徐洛闻听到他嗓音沙哑地说:“我以为我可以永远做个快乐的二逼,可是,人终究是要长大的,不管你愿不愿意。”

第71章

一周后, 金洁茹去世。

葬礼过后,谭嘉应连伤心的时间都没有,就投入了忙碌的工作。他继承了他妈的位置, 被迫挑起了公司的重担。就像他说的,人终究是要长大的, 在不断的失去和痛苦里, 我们都要长大的。

在江裕和坚持不懈的催促下,徐洛闻终于开始着手写第二本书了。为了能静下心,他带着咩咩搬到和岘村同田幼薇一起住。白郎自然是不乐意的, 但他宠徐洛闻宠到没有任何原则可言,只要徐洛闻再撒个娇求个欢, 不管他有多不愿意也会欣然同意。

时值三月, 正是春光最美的时候。

村子里, 柳树抽芽, 桃树开花。

田野里,翠绿的麦苗一望无际,风一吹, 像绿色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