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梁烬吩咐赵麒注意三人同行的,他回头就跟弟兄们叮嘱了,让擦亮眼睛盯着。
刘峰是今天刚来的,压根没收到什么指示,这才将宋菱他们一行人给放走了。
这会儿见头儿都白了脸,顿时吓了一大跳,“大人,这……这可能怎么办?要不要追啊?”
赵麒都快崩溃了,“追!追啊!带几个兄弟,一定要把他们给拦下来!”
他一边着急吩咐,一边猛地翻身上马,一扬马鞭,马儿瞬间朝着军营方向跑去。
而此刻,梁征正在校场跟士兵们练枪。
已经练了整整一上午,士兵们几乎是上一个被撂倒一个,没有一个能打的。
“都是饭桶吗?!训练了这么久,连本王一招都过不了?我看你们干脆别当兵了,全都滚回家种地去!”
王爷这两天明显心情不好,士兵们一个个垂着脑袋,不敢吭声。这节骨眼,宁可被骂几句,也不敢往枪口上撞啊。
梁征一身黑衣劲装,站在比武场中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王者之气。
黑着脸扫了眼一个个垂着脑袋的士兵们,原本就憋得慌的心情顿时更冒火,将□□往地上一扔,转身就大步走了。
在旁边看了半天的梁烬这时候凑上去,“二哥,你没事儿吧?”
梁征不应,径直往营帐内走。
梁烬跟上去,不怕死地又问了句,“哥,我听财叔说,你昨晚去找二嫂了?怎么没把人带回来啊?”
梁烬这才是真真往□□口上撞了,梁征顿下脚步,侧头,脸色比刚才更难看了,“你这么闲吗?闲就给我练兵去,别一天到晚在我面前瞎晃!”
话落,猛地一掀帘子,进了账内。
梁烬被铺头盖脸骂了一顿,愣了半天。
正要再厚着脸皮进去劝劝,身后突然一道着急的喊声,“四爷!四爷!”
梁烬回头,就见赵麒着急忙慌朝他跑来。
“怎么了?可是见着了一行三人出城?”梁烬问。
赵麒一路飞奔而来,连气儿都来不及喘,急着道:“出……出去了!手下的士兵是今天刚来的,不了解情况,给放出城了!”
赵麒说完,非常紧张地问:“王爷,他们三个不是什么要犯吧?”
若是放走了朝廷要犯,他这脑袋怕是不保了!
梁烬听言,不由皱紧了眉,“你确定是一行三人吗?两个女人,一个少年,往益州去的?”
“对!就是往益州去的!”赵麒急得都快跳起来,声音很大。
营帐帘子被猛地从里面掀开,梁征大步出来,一把拽住赵麒的胳膊,“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
马车出城已经一个多时辰了,离京城已经很远了,宋菱还忍不住掀着车帘子往后看。
紫鸢坐过来,拉着她手安慰,“阿菱,别想多了,过去就让它过去吧。想想以后呀,你爹爹的病已经好多了,阿溪也慢慢长大了,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说不定你很快就会再碰到喜欢的人呢。”
宋菱将马车帘子放下,勉强笑了下。
经历了梁征那样的男人,怕是很难再喜欢上别人了吧。
宋菱侧头,见宋溪正拿着书在看,她好奇,凑过去,“在看什么呀?”
“论语。”宋溪答。
宋菱歪着头,盯着书本上的字看。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字,它们认识她,她不认识它们,看着还有点头疼。
她又想起梁征了,梁征好像也很喜欢读书。她每天见他,不是在练武,就是在看书,有时候一看就是好一两个时辰。
可是,他认真看书的样子,格外令人着迷。
宋菱正想着梁征,有些入神,就在这时候,马车却突然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宋菱一时没注意,整个人马车的惯性甩得往前栽倒,脑袋‘砰’地一声,撞在了马车壁上。
“姐!”宋溪急忙坐过去,紧张地将宋菱扶起来。
宋菱捂着被撞疼的额头,“大叔,怎么回事啊?”
话音刚落,却听见赶车的大叔惊恐的声音,“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别过来,你你你,你不要乱来啊……”
车夫声音都在发抖了,车里,宋菱紧紧抱着宋溪,像母鸡护着自己的孩子似的,紧紧咬着唇,眼睛死死地盯着外面。
她从头上取下一只簪子,牢牢握在手里,很小声地说:“阿溪别怕,姐姐会保护你。”
紫鸢吓得浑身发抖,也扑到宋菱和宋溪身边,“怎么办,我们不会是遇到劫匪了吧?”
紫鸢声音都带着哭腔。
车夫还在外面喊,“你到底要干什么,我们没有钱,真的没有钱!求您高抬贵手……”
话还没有说完,车帘子突然被猛地掀开。
宋菱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抓着手里的簪子迅速朝来人狠狠刺了过去。
眼见那簪子朝着面门直直刺过来,梁征微一偏头,一把握住宋菱手腕,“两天不见,怎么?想谋杀亲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