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有持无恐?
好多人的脸面都变了,只有赵樽依旧高冷如常,甚至没有半点儿意外的情绪,只盯着东方青玄略有疲态的面色,淡淡说,“东方大人气色很差,看来实在病得不轻,可有请太夫诊治?”
“多谢殿下挂心了。”
东方青玄有些意外这个时候,他还会有心思与他闲话,可面儿上却仍是带着笑意,神色妩媚而妖娆,一副不迷死人不甘心的贱样儿。尤其是在他看向赵樽之时,那眉梢眼底的风韵,不知道的人,一定会觉得他简直是世上最温柔雅致的情人,在对他的爱侣絮絮诉说衷肠。
“殿下,青玄往日里行为虽说还算谨慎,可仍然得罪了一干同僚,以致误会愈演愈烈。但旁人不懂我,殿下您应当懂我才对?自打端上了锦衣卫这一碗饭,青玄若不使点儿手段,又哪里办得了案子?您说呢?”
他笑靥如花,赵樽却面色未改。
“东方大人所言极是。可本王以为,含容终有益,任意易生灾。撒什么种子便结什么果,谨言慎行,还是免遭恶报得好。”
“谢殿下指教。”一颔首,东方青柔声问,“青玄有恙在身,不便陪殿下久聊了。如今,马车也查了,可以离开了吗?”
赵樽冷冷盯住他,不轻不重的摆了摆手。
“放行。”
紧张肃杀的气氛,顿时一扫而空。
紧接着,刀剑入鞘,剑拔弩张的氛围,也便彻底没有了。马蹄“踏踏”而过,车辘轳“吱呀”转动,在场众人暗地里都松了一口气。马车路过赵樽时,东方青玄晃了一下车帘,散漫地勾下唇。
“殿下,找人的游戏,青玄也喜欢得紧。若需要锦衣卫出手相助,不必与我客气。”
赵樽盯着她,淡淡地露出一抹玩味,“东方大人,慢行,小心路滑。”
黑漆的马车远去了,两个人的对话听见的人很多,可能理解其中意味儿的人却很少。直到东方青玄一行人没有了影子,一直护在赵樽身边儿的陈景,这才出了声儿。
“爷。”
赵樽看着城门的方向,“如何?”
陈景恭声道,“二鬼已经带了兄弟们摸上去了。”
二鬼是赵樽身边十二个侍卫的其中之一,相较于陈景的内敛稳重,那厮更为奸猾圆润一些。一般干那种偷鸡摸狗,不,那种梁上君子所为之事,都是由他去做。
刚才东方青玄在城门口那一招瞒天过海,想通过械斗引开注意力的“出晚殡”举动,又怎么可能会瞒得过老谋深算的赵樽?
可作为一名领兵亲王,在“死人大过天”的习俗面前,他不可能当场让老百姓开棺验尸,万一里头没有人,那他便得背上一个不敬死者的骂名。
只一个眼神儿,二鬼便跟了上去。
如果不出意外,就在赵樽先头将计就计地拖住东方青玄,便关心他“玉体安恙”的那一会儿工夫,那个已经出了城的出殡队伍,便会落在二鬼的手里。
“不可大意,东方青玄为人多狡,搜查和布控,还得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