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抓着的肩膀,火辣辣的疼痛。
夏初七害怕被他发现怀孕的事儿,在他抱过来的时候,双手便紧紧抵在面前,撑在他的腹部,心脏“怦怦”直跳着,身子僵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更不敢大幅度的反抗,只淡淡瞄他。
“赵绵泽,你是有风度的人。有什么话,可以坐下来好好说吗?”
他自嘲一笑,“我还没怎样,你便这般不耐?夏楚,你是我的妻子,我若真要逼你,你早就是我的人了,我何苦等到现在?”
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
夏初七皱眉,抬头盯住他,“你抓痛我了。”
赵绵泽手指一僵,与她委屈的目光在空中撞上,像是想说些什么,可盯了半晌儿,终究没有出声儿,慢慢松开了手,一撩袍角,坐到原位上,幽幽一叹。
“肚子该饿了吧?我叫人摆饭。”
“赵绵泽……”他像是有意岔开话题,可夏初七的心脏胡乱跳动着,突然生出一种秘密被他看穿的紧张来。可看着他从容的面孔,她又有些不确定,他到底有没有察觉出她的不对,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还不饿,想静一会,你回去吃吧。”
“只有这一晚了。”赵绵泽目光微凉,“明日便要启程回京师。你我再见,也不知几时。小七,陪我吃一餐饭,有这般难吗?”
很快,何承安便领着人送来一桌饭菜。没有夏初七以为的精致奢华,这只是一桌极为寻常的家常小菜,可红红绿绿的,看上去还颇有些食欲。
她拿过筷子,不客气便往嘴里送。
赵绵泽看着她不太高雅的吃相,目光变得柔和。
“多吃一点。”
夏初七夹着一颗香菇,正要放入嘴里,听他如此说,这才发现他除了看着自己,根本没有动筷子。迟疑一下,她皱着眉头,把筷子上的香菇,放到了他的碗里。
“甭客气,你也吃。”
赵绵泽就像突然被人施法定住一般,一动也没有动。好一会儿,他才像是反应过来,脸上露出的一抹狂喜,竟是怎样也压抑不住,甚至也顾不得他皇帝的脸面。
“好……”
夏初七从未给他夹过菜,如今也只是一块香菇而已,他竟兴奋得手足无措,喂入嘴里,只觉这是世上难得一尝的美味儿。可他的美味儿还未入喉,便听得她清脆的嗓音又起。
“赵绵泽,看在我为你夹菜的份上,回了京师,你就不要再为难我了。我真的只想安静一段日子。”
赵绵泽握筷的手一紧,身子僵硬得宛如一尊雕塑。
这一年的盛夏,天儿似乎格外的热。
东苑里赵绵泽赐婚的圣旨余音未落,京师的蝉鸣又欢快了许多。东苑之行,有人欢喜有人忧,对大晏的国事,也产生了一些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