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
“那学逸呢?”童母眼睛都急红了,“他有没有受伤?”
“没有,他好好的呢,梁斌打不过他。”苏莺时笑笑,“他现在在a大人类学系读书,就是我的师弟。”
“a大……就是那个咱们国家最好的大学?学逸这么出息啊,真是厉害……可他是为了替安宁出头才对姓梁
的那个畜生动的手,部队为什么要开除他?他要就这么当不成军人了,不就是我们安子害的吗?”
童母知道梁斌,在童安宁决定喝农药自杀之前,给母亲留下了一封遗书,将自己在部队遭受的不公与折磨
写下,请求母亲原谅自己的懦弱。同时,他也拜托母亲不要再去部队为他讨公道,让他的事情被更多人知
道……
童安宁,一个懦弱又自尊心极强的人。童母虽然悲痛万分,对梁斌也深恶痛绝,但为了儿子最后的意愿,
还是没有选择去将这封信公之于众。
“不行!学逸是个好孩子,安子在部队多亏了他的照顾,遇到梁斌那个畜生是安子命不好,和学逸没有任
何关系!他不该为了安子而搭上自己的一生……”
童母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了,苏莺时的安慰也显得无济于事。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吭声的霍川淡淡开口,声音冷静:“这是程学逸的选择,与您无关。就如同您儿子的
去世,原本他也无需承担责任罢了。”
“作为他曾经的战友,我并不赞同他以暴制暴的做法,但却为他的品格所感到欣慰。”他缓缓说道,沉稳
中却带着令人心潮澎湃的力量,“很多时候,我们对过去造成的伤害无法弥补,却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避免更
多不公正的事情发生。”
“您是说……我能为学逸做点什么吗?”
苏莺时一瞬间看向霍川的眼神仿佛有光,对着女人重重地点了点头,“能!”
第三十章 故障
苏莺时将如今梁斌又找上了程学逸, 并且想要害他成为众矢之的的事告诉了童母。询问她是否可以出面作
证, 讲出当年程学逸跟梁斌动手的真相——他不是一个暴动的危险分子,而是正义感爆棚的英雄。
虽然程学逸的做法的确有些偏激, 但他已经退伍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不该再牵扯到他宁静的校园生活。
苏莺时本以为童母会因为儿子的遗愿,不愿意曝光当年的事, 谁知她只是犹豫了一会儿,便点头答应了。
“阿姨, 您真的想清楚了?安宁去世时您都没有选择去揭发梁斌, 现在若是说了, 安宁经历的事……”
童母沉默了。四十多岁的年龄看起来却有种六十岁的沧桑,眼珠浑浊而无神,仿佛已经看透了这个世界。
她回到屋子里,拿出了写了满满的三页纸,字迹并不好看, 却一笔一划写的十分认真——这是童安宁最后
一次与母亲对话, 记载的是他所有的伤痛和悲剧的回忆。
“你们看一看吧, 这是安宁的遗书。”
苏莺时与霍川对视了一眼,双手接了过来。
上面的文字, 是少年用血泪写下来的……
“今天梁斌又把我从宿舍叫了出去,以老兵训练新兵为由, 让我跑一万米……我刚训练完, 还没有吃饭,
跑不下来就找人把我拉到看台后面, 殴打我……”
“他带人将我堵在厕所,让我跪下去像狗一样叫,不干就脱光我的衣服,还威胁说要叫人进来围观……”
“梁斌他不是人,是畜生!”
“妈妈,对不起,妈妈,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了……写下这封信,是想告诉您,我本以为离开了部队就可以
忘记那些事,可我现在却是夜夜做噩梦,梦见梁斌,梦见他依旧不肯放过我……”
“妈妈,您的儿子是个懦夫,希望您能坚强,求求您,不要去部队找梁斌,不要去为我做什么,若是被其
他人知道了那些事,我宁可再死一次……”
“妈妈,我爱你。”
看完了信,苏莺时眼眶湿红,心情沉重。一方面为梁斌的恶行,一方面为童安宁的遭遇,但最多的……却
是对这个独自承受一切的女人感到心疼。
她认为童安宁是自私的,什么都交给了母亲,自己一死了之,却不管她承受了多大的悲伤和压力,甚至连
最后的连为自己儿子做些什么的权力,都因为那残缺的自尊心而被剥夺了。
有苦无处诉,有恨不能说。该是对儿子多么深沉和无条件的爱,才能让她坚持了下来啊……
苏莺时紧紧握住女人的手,心疼到说不出话来。就连霍川,眉头也紧皱了起来,显然对童安宁的这种做法
也非常的不满。
反倒是童母安抚地拍了拍苏莺时的手背,轻声道:“安宁从小就被我宠着,家里虽然穷,却也没受过什么
委屈。他想要什么,我一直也都是顺着他的想法做的,可是现在,因为他的事牵扯到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