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把剪刀把八福晋的指剪掉。”太子冷冷说。
八福晋脸色微变,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凭什么?”
“就凭你的指甲太长。”太子道,“胤禩乃龙子凤孙,你居然敢伤他。孤不罚你,只是把你的指甲剪掉也不行?”
八福晋张了张嘴,很想不明白,看起来风光月霁,气度不凡,高高在上的皇太子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我只是不小心。”
“所以孤没怪你。”太子道,“霍林,还等什么?”
霍林转向胤禩。
胤禩后悔使人去东宫的时候没先查查太子在不在:“太子二哥,弟弟家中没有剪刀。”
太子:“霍林,去恭亲王府找把剪刀。五叔若是问你要剪刀做什么,实话实说不得隐瞒。”
“等等,我去拿剪刀。”胤禩可不想他家这点事闹得人尽皆知,转身跑去书房拿一把剪刀,同时搬一把椅子出来,“二哥,您坐。”
太子迤迤然坐下,看到八福晋还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八弟妹,是你自个剪,还是霍林给你剪?”
八福晋浑身一震,对上太子冷冷的眸子,意识到他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吓唬他,下意识看向胤禩。
胤禩低下头。
太子瞥他一眼,嗤一声,怂货,“甭看八弟,没用。他是臣,孤是君,他是弟,孤是兄,孤借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违抗孤。郭络罗氏,孤再问你一句,是自己剪,还是等着霍林给你剪?”
八福晋目不转睛地盯着胤禩,可胤禩仿佛没听到太子的话,也没感觉到有人盯着他,一直耷拉着脑袋。
打小没受过半点委屈的人,脸颊发烫,胸口生疼,倔强地问:“如果我不剪,也不准这个霍林剪呢?”
太子缓缓道:“霍林,去请安亲王福晋,对了,还有安亲王的几个嫡子。孤要问问安亲王府怎么教女的。大婚第二日,胆敢把皇子的脸抓烂——”
“二哥,没烂。”胤禩小声说。
太子瞪他一眼:“孤允许你说话了?”
胤禩很没出息的摇了摇头,看向太子,无声地问,您到底要干什么?
太子瞥他一眼,转向八福晋:“剪还是不剪?”
八福晋犹豫一下,觉得她应该剪。可是剪掉了指甲,贝勒府的奴才谁还会把她放在眼里?八福晋想到她没有参加选秀,皇上也不知道她是黑是白,为了安抚安亲王一脉,依然给她和八皇子胤禩赐婚,“不剪!”
“霍林,驾车去请安亲王福晋。”太子道,“老八,去給孤倒杯茶。”
胤禩迟疑道:“太子二哥?”
“连口水都不舍得?”太子问
胤禩哀叹一声,转身去后院把他私藏的好茶叶拿出来,随即又吩咐奴才把茶具摆上来。
安亲王福晋和两个儿子匆匆赶到八贝勒府,就看到八福晋站在太子对面三尺远的地方,八贝勒站在太子身边,而翘着二郎腿的太子正在品茗。
安亲王家的三个主子相视一眼,怎么回事?
太子仿佛背后长了眼睛,指着先前去请太子妃的随从道,“把跟孤说的话说给福晋听听。”
随从是胤禩的心腹,不怕当家主母秋后算账,快速把八福晋干的事讲一遍,又把太子跟八福晋说的话叙述一遍。
太子对安亲王福晋说:“听明白孤为何找你们来一趟了吗?”
“这,这是小夫妻之前打闹。”安亲王的嫡子,多罗郡王玛尔珲尬笑道,“奴才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太子歪头看向他:“这事还小?小夫妻之间打闹?你跟孤说说哪家妻子敢往堂堂皇子贝勒脸上招呼,说说,玛尔珲。”
“这,这……”玛尔珲张了张嘴,“奴才一时想不起来。”
太子道:“那孤替你说,纳兰明珠的夫人,你心里想的的是她对吧?据孤所知,纳兰明珠的夫人还真不敢。玛尔珲,孤叫你们过来,不是听你们废话,你们家的姑娘,爱新觉罗要不起!”
“二哥!”胤禩惊呼。
安亲王福晋的身体一晃,险些晕了过去。
玛尔珲懵了。
八福晋脸色煞白。
满院子奴才像见鬼一样。
太子扫众人一眼,就对安亲王福晋说,“按辈分孤还得喊你一声姑太太——”
“不敢,不敢。”安亲王福晋连忙说,“是臣妇没有教好,是臣妇的错。太子殿下,她还小,不懂事,她是看到两个侧福晋先她怀孕,心里不舒坦,才会莽撞。”
“照你这么说,太子妃一进门就看到孤的两个庶子都会走了,也应该把孤的俩抓烂?”太子反问。
安亲王福晋心中一悸:“臣妇不是这个意思。这丫头的阿玛和额娘去的早——”
“据孤所知明尚的死是罪有应得,你叫孤看在一个罪臣的份上别跟她计较?”太子问。
安亲王福晋语塞。
玛尔珲皱眉:“太子殿下,你应该知道他俩这桩婚事是皇上赐的婚。”
“你这话什么意思?用汗阿玛威胁孤?”太子冷笑,“玛尔珲,汗阿玛让胤禩娶的是安亲王的外孙女,不是一个夜叉!大婚第二日作践有孕,上了玉牒的侧福晋,凭这一点孤就能做主废了她!”
八福晋的身子摇摇欲坠。
胤禩心生不忍:“二哥,她,她知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