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三番 非木非石 2709 字 3天前

赵念舟涉世未深,但也不是没见过世面,什么样整人的手段或亲耳所闻或亲眼所见皆了解一些,可是这次,是真的没料到,这么多人面子都不留,她是真的得罪了了不起的人了。她今晚被免费上了一课,没由来地想起升职前厂长半威胁半警告地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真是如此,别人跺跺脚,万科整个都要跟着震一震了。

以后在公司,怕是步履维艰,真成了荆棘之道。

服务员第三次敲门进来,看见赵念舟愣着,犹豫了一下再次问:“女士,菜都准备好了,要上吗?”

赵念舟回神,想了想才说:“上吧。”

服务员踟蹰一下,瞧她一个人,忍不住提醒:“您如果一个人吃不下,后面的菜要不要取消一些呢?只要做出来就不能退款的。”

“不用……”赵念舟顿了顿,又改口问“是全额退吗?”

服务员耐心解释:“不是的女士,因为影响出售咱们酒店按规定还是要收取百分之十的费用,您如果同意,我这就帮您去说一下。”

……

菜色香味俱全,可惜她食不知味。嘴巴觉得淡,辛辣的东西免不了想多碰,等她理智下来,酒已经进肚了不少,红的加上白的,竟然小一斤了。

刚回笼的理智抵不住意识开始模糊,她身子晃了晃,推开门出去找卫生间,服务员看她喝多了,赶紧给她指路。

赵念舟空腹喝酒,饭没怎么吃,水更没怎么喝,吐不出东西,这会儿只觉得胃里灼痛。

提着包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天旋地转,她扶着墙拍拍脸,还是觉得整个都在晃,晃得她眼晕,这也让她更加心烦急躁。

踉跄着走了两步,突然一团黑影拐出来,赵念舟躲闪不及,一下子撞上,她顿时失去平衡,向后面仰躺过去。

肩膀被一股力道一带,箍着她又向前趴过去,还没碰到黑影,腰被环住,扶着她站稳。

赵念舟被这一番颠三倒四弄的眼花缭乱,听到头顶似笑非笑地男腔:“你走路这么喜欢不看道儿?”

赵念舟觉得这声音耳熟,稳了稳才口齿不清地喊:“不好意思……”

他摇头笑了笑,放开她。

这时门口地门打开,孙并州从里面出来,瞧见这俩人一愣,倒是没多问,只对李晋成说:“李总,您怎么出来了?里面等着呢。”

李晋成举了举手里还没点着地烟,说:“出来抽口烟,”说着从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着后深深吸了一口,又用下巴点着赵念舟对孙并州说,“这是不是赵念舟?刚才在门口撞着,喝的不怎么认人了。”

他刚说完,赵念舟便回过神,对着孙并州说:“孙主任啊。”

李晋成眉毛挑了挑,又抽了一口烟。

孙并州扭头问赵念舟:“在这陪客户?也太实诚了,我站这儿都闻见酒味了,别以为年轻就没事,喝这么多干……”说到一半便住嘴,觉得李晋成在,不太好。

赵念舟又有些晕,往后退了两步,抿着嘴靠在墙上。

孙并州扶着她,下意识地去看李晋成。

李晋成眯着眼把抽了半根地烟熄灭,环顾一圈没找到能扔的地方,从容地从兜里掏出烟盒,不紧不慢地把这半根烟塞进去。

抬头时,孙并州还瞧着他,李晋成看出意思,抿嘴笑了笑:“要不你先走吧,反正也快散场了。”

孙并州问:“您开车来的吗?”

“没有。”

“我打电话让司机来接?”

“别麻烦了,我打车回去。”

孙并州觉得不好,哪有他一个当下属的去送下属不管自己老板的说法?李晋成嘴上同意,心里是不是这个想法?他想来想去,又说:“我先送您,送完您再送她吧,一个姑娘喝这么多打车也不是那么回事。”

李晋成若有所思地瞧着两人,他本来不想在这碍事,既然孙并州这么说了,也没什么不行,便点头说:“成。”

开车回去时,李晋成说他开,让孙并州后头坐着去,孙并州没同意,一则李晋成是老板,二则酒桌上自个没怎么喝,李晋成却被实打实地灌了两杯。

孙并州心思缜密,总觉得今儿晚上李晋成有点不对劲儿,老感觉有意把他和赵念舟往一处塞,他猜不透李晋成的心思,难道是他这几天太看重赵念舟被看出些什么?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

他收回神从镜子里往后看,赵念舟可能胃里不舒坦,往一边斜过去,正朝着李晋成,不过俩人有一定距离,没碰到他身上,孙并州这才放下心。

她今天穿了件黑色低胸连衣裙,出门前觉得太显眼,便套了个外套,刚才一番折腾上面的两个纽扣蹦开,从李晋成这边,角度最佳。

李晋成有意无意地扫了两眼,撇开视线抿嘴一笑,他又不是正人君子,摆在那,也不可能不看。

车子走了没多久,原本昏昏沉沉地赵念舟突然醒了,爬起来看了看李晋成,一手捂着嘴,眼眶湿漉漉的,急促地喊了声:“停车!”

孙并州有些摸不着头脑,回头说:“这不让停啊。”

赵念舟忍到极限,紧抿着嘴,全身冒冷汗。

李晋成看了看,立马明白,沉生吩咐孙并州:“赶紧停车,靠边停。”

孙并州一听,使劲往右打方向盘,这边车子还没停稳,赵念舟已经推门跑下去,扶着路边的花坛,吐了个天昏地暗。

孙并州看了看李晋成,心道:得亏没吐车上。

李晋成坐在车里等了会儿,见那边吐的差不多了,便问:“车里的水呢?”

孙并州拿出来,开始以为李晋成要,反应了两秒立马明白他的意思,赶紧推门下去让赵念舟漱口。

赵念舟吐了一轮,又被冷风一吹,酒醒了大半,往李晋成那边看了两眼,有些不好意思地对孙并州说:“今天守着李总丢人现眼了……我一身污秽的,不方便上车,您把我搁这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孙并州递过去水,问她:“这酒彻底醒了?”

她拢了拢头发,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李晋成远远地看过来,暗淡的灯晕下,她看上去比刚才更显单薄,他面无表情地等了会儿,朝那边喊:“还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