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他吗?”
她眼睛透亮,可以盯得人无处遁形,干净得不像话,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胖子,想要求一点认同。
“相信啊,我们这波人再出格都不可能去碰那个东西的,丁哥有个小舅舅前两年殉职就为这玩意,对这玩意基本上是深恶痛绝。”
春眠听到了自己没有了解过的细节,那双氤着雾气的眼睛都低垂了几分,有着天然植物习性,软和不少。
“相信有个屁用。检测报告骗不了人,丁哥他们家这背景谁敢搞黑手,之前本来就得罪人不少,媒体这么一造势,什么都完了。”
胖子讪笑着,说不上来是气得还是失望透顶,整个人都颓丧又无力。
“那你能联系上丁霎吗?”
他想要抽烟,抬起头看见春眠那张写满焦虑和迷茫的脸,手不自觉的收了回去。
这种情况,所有人都不好过,饶是他先前对春眠有点偏见,也不由自主的收敛起来。
“没有。最近联系不上他,我们谁他都不理。”
春眠愣愣的点着头,有些紧张。
“你知道他家在哪吗?”
“知道啊,不过要去了估计也见不到人。”
胖子说话不过脑,春眠满脸都是焦虑不安,面色苍白的有些惨淡,再说下去他自己心里也不舒服。
“行,我写给你。”
春眠见他洋洋洒洒几排大字,又丑又歪,像蚂蚁一样挤在一起,看了半天。
对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你看我这,为了娱乐事业放弃不少东西,字你就将就看吧。”
随着就是一阵干笑。
春眠被他逗乐了,露出一个这段时间少见的笑容。
难得轻松了一点。
拿到丁霎家地址,春眠琢磨了好一会,他们家在市中心的军区院里,胖子跟她说一般要通行证才进得了。
春眠一个人盘算着,到那边来来回回的看,好不容易盯出些名堂。
门口守着的人站的笔直,时不时有几辆车子通行,见到头衔就会脱下帽子致敬。
春眠绕到后面,发现围着院子的墙不高不低,边缘凿着锋利的玻璃碎片。
她看着旁边靠墙长的一颗歪脖子树,估算出翻进去的可能性。
咬咬牙,做出了少有的出格举动。
接着树干的力量往上攀,春眠小心翼翼的挪动着,在靠近墙沿的地方伸出手轻轻试探,小半截身子在空中晃荡着。
有些太过急切,春眠来不及思考如何避开墙沿上的玻璃碎片,掌心已经覆盖上去,闪躲又太过迟疑。
一道不深不浅的划痕在掌心最柔软的地方泛开,扯出些惹眼的色调,清晰中裹着麻意的疼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整个人想着就委屈起来。
开始不管不顾,任性的要往墙里翻。
自己琢磨着换了个法子,也不再去考虑墙沿的玻璃碎片,手指见缝插针往里靠,借着点力道撑着小臂攀。
累得喘着粗气也没多大奇效,力气开始不断攀升,脸都涨红了。
春眠上半身都探出一半,脚在半空中扑腾,像只鸟雀似的,好不容易折腾了半天,最后没了力气。
整个人都往下跌,跌进了墙里。
这一摔结实,骨头在雪地上磕到没什么,只是脚没站好,有些扭曲错位了。
只能发出沉闷的吃痛声,眼泪都掉了出来,水龙头似的控制不住,好像阀门坏掉一样,哗啦啦的水往外冒。
春眠蹲着默默掉了好半天眼泪,才缓回神来,抹着水红的眼眶,收敛了委屈。
都不知道自己为了什么,她骂自己自作自受。
强撑着起了身,走得磕磕绊绊。
从口袋里掏出胖子给的小纸条,顺着里面错落排列的复试别墅上的门牌号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