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萝即使知道他是要用自己当人质加盾牌跑出去,还是被这张血盆大口吓了一跳,眼睛紧紧闭着被他衔在嘴里。
然后下一秒,她家仓库被人一脚踢开了。
两扇小木门被大力拍在墙上又弹回来,几个重装圣骑士扶着剑和长枪冲进来,白金色的铠甲在室内闪闪发光,全包裹头盔下露出的锐利双眼扫视着室内。
他们双眼锁定咬着柔弱少女的巨大黑狮时就摆出了攻击的阵型。
为了防止他们真的放弩放箭,阿萝适时地嘤嘤哭泣了起来。
骑士们愣了一下,僵住了。
阿萝揪着领口悲凄地小声啜泣,余光偷看他们的行动。看着看着忽然对上一张面无表情的精致面孔,她哭声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是阿尔芒。他没有再笑了,站在几个肩上纹绣更加繁复的人身后,双眸冷得像冰。
他仔细地一寸寸扫视过阿萝,从她不安乱转的眼睛,到手指僵白的指关节,再到裸露的双腿。
看到上面带着些淫昵气息的痕迹,他瞳孔狠狠一缩,倏地又转眼去看黑发少女的眼睛。
阿萝抖了一下,没敢看他。
咬着她的魔族喉咙里示威性地咆哮着,趁对手们刚进室内还没有做好决断,猛地撞开两名重甲骑士,突出黑漆漆的仓库。
外面天还没彻底黑下去,夕阳的微光照得周围一清二楚。黑狮子左右辨别了一下方向,向着靠近山林的那一路飞奔而去。
身后的骑士们呼喝着追逐出来,手中武器圣光乱窜。
阿萝看到女仆们还有勒托夫人都在不远处惊疑不定地看这边,应该是被巨大的响动吸引来的。
她们也看到了黑狮子和他嘴里的阿萝,众人惊叫起来。
“小小姐!”
“阿萝!”
勒托夫人面色惨白,几乎要晕厥过去,她扶着旁边女仆的手死死地盯着魔族嘴里的阿萝。
阿萝也很着急,苦于没办法大声告诉她自己没事,只能悄悄冲她笑了笑表示自己还好。
追出来的牧师和圣骑士们开始默诵法咒了,阿萝心里暗叫不好,那看起来是个破坏力很强的法阵,自己八成也会跟着受伤,她拍着黑狮子的嘴让他快点跑。
好在教廷在白兰公国的路人缘实在太差了。
女仆们眼见地发现那群白袍子好像要连着小小姐一起打,立即一窝蜂地冲上去不让他们念咒。
阿尔芒是认识的,知道他有些地位又是本地的驻官所以不敢造次,但是剩下那些人他们也不认识,晾那些人也记不住她们的脸,纷纷冲上去又是求饶又是尖叫,让那个半亮起的巨大法阵闪了闪之后熄灭了。
这时那只黑狮子已经跑到了十几米开外,主殿派来的大主教心急如焚,又被哭泣的女仆们搞得焦头烂额,眼见阿尔芒身边冷冷清清的站在一边远望,立马喊他:“席温公爵!快拦住他们!”
阿尔芒没有回应他。
他只是用那双冻结一般的霜蓝色眼眸看着那个在狮子嘴里的黑发少女。
她头发一飘一飘的,发现他们的攻击法阵失效后明显地松了口气,脸上挂上了一丝喜色。可随即她看到了他,与他没有表情的脸孔对视,她脸上的笑意也收起来了。
她施法的手,念咒的嘴都是自由的。
别人不知道,但他清楚记得,就在不久前的午后,他手把手地教她练习了几个大杀伤力的法术,足够她偷袭这只魔族之后脱险。
当时他幻想着,这个少女是他叩开白兰公国权利顶端的一枚小石子,他会通过她,一点点渗透她背后的宫廷法师团体,她所在的王宫,直到将对神不敬对他不敬的这个穷乡僻壤握在手心。
可现在,她遥遥地看着他,一点点地跑出他的视线。
那只黑狮子体力过人,几个纵跃起伏间已经远远变成了一个黑点。追来的圣骑士和牧师们摆脱了哭诉的女仆们,因为目的是感化这群刁民而不是武力镇压,反而得反过来安抚她们,个个都横眉竖目。
主殿派来的大主教气喘吁吁,看着他忍不住地叹气。
阿尔芒知道这种叹息的含义,他听过太多次父亲这样的叹息了。
他恢复了温和有礼的样子,稍带歉意地向勒托夫人和女仆们致歉,反省自己没有保护好治下的臣民。
对着他这张过于漂亮和善的脸女仆们反而不好意思闹事,互相看看,都偃旗息鼓了。
接着阿尔芒向主殿大主教真诚地开口:“她们都是我神保佑着的臣民,我着实不忍心向她们动手,我一定会将那个黑暗生物抓回来的,还有被他带走的……。”
阿、萝。
这两个字被他含在舌尖,狠狠一滚,带出了切切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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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不是真的叁十多,只是一直东游西荡不会打理自己比较落魄,擦洗干净刮刮胡子还是个盘亮条顺的黑皮小年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