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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强娶 丹青手 2607 字 13天前

陶铈惯来圆滑,很快就找到了切入点,与一众人交谈了起来,视线瞥向了人群中的纪姝,锦瑟先前住在纪家,他是知晓的。

而那块晶石价值连城,锦瑟不可能有,一个贫家孤女有这种东西且还拱手送给别人,唯一可以说明的,就是这根本不是她的东西,而她也没那个见识,认得贵重,便当寻常石头给了他。

再加之锦瑟会点外家功夫,这东西如何得来显而易见……

纪家能有这样的宝贝,可见其后头是怎样的支撑,叫人不敢深想。

纪姝相貌出挑,与她说话很舒服,落落大方在旁人眼里很受欢迎的,一时间便成为了众人的焦点,一行人中的男子视线都在她身上。

锦瑟不耐烦这些乏味无趣的风雅之谈,这些东西她往日重复的都已经腻歪了,现下多说一字都觉得恶心。

葛画禀再是照顾她,也不好一直与她交谈,毕竟今日是为了沈甫亭践行,一时间就只有锦瑟被冷落在外一旁,处境尴尬。

不过她自己是不觉的,她看了一眼沈甫亭,若说刚头还能看到他笑,现下却是看不见了,神情淡淡,似乎有什么招惹了他不喜。

锦瑟原本以为刚开始他是没有看见自己,可现下才发现,他根本是待她比陌生人还不如,这性子可真够淡漠的,好歹拼死救了他一命,即便二人没有可能,也不用弄得这般漠视罢?

一行人行过桥廊,便往湖上而去,湖上立有水榭,吹面而来的春风不含冷意,拂在面上极为舒服。

一行人各自活动,仆从则在准备吃食糕点。

葛画禀走向纪姝,将先头的想法和陶铈的为人一一都交待了清楚,话间诚恳关切,希望纪姝能去劝劝锦瑟。

纪姝不成想葛画禀竟然还这般看重锦瑟,便是她自甘堕落跟着浪荡纨绔,他也没有在意,反倒还叫她去劝,可见心中还有锦瑟的位置。

她心中虽不爽利,面上却也应了下来。

而锦瑟这厢看向落单的沈甫亭,正要提步走去却见他抬眼看来,眼中神情很淡,通身的清冷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看的人发冷。

“锦娘。”陶铈从身后走来,手上夹着一枝花,“刚头走的时候树上坠下花来,我特地捡来给你,你可还生我的气?”

他眼中倒映着她,似乎满心满眼都是她,这份演技不去当戏子着实可惜,都叫锦瑟身入其境,戏中逢了对手,真真是有趣极了。

锦瑟伸手接过,抬眼幽怨看向他,“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我不是自来都听你的吗?”

陶铈闻言一笑,正要伸手替她簪花。

纪姝迎面而来,“锦瑟,我们许久未见了。”她说着,柳眉轻弯看向陶铈,眸中含笑,“不知陶公子可否将锦瑟借我一刻,我们二人好说说体己话。”

美人又岂好拒绝,尤其纪姝这样的大家闺秀,还这般笑靥如花,如何叫人招架得住。

陶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难得一本正经应道。

纪姝笑着拉过锦瑟,“我们去那头说罢。”

锦瑟见她这般热情,笑眼弯弯,“可以。”她说着,又看向一旁,沈甫亭已经不在位子上了,环顾廊下也没有看见他。

纪姝何其心细,她早早留意过沈甫亭坐下的位子,自然知道她在找他,见状明知故问,“锦瑟姑娘是在找什么人吗?”

刚头这么匆匆一眼,锦瑟其实也没有看清沈甫亭眼中的冷意究竟是不是对她的,说不准是她看错了,现下也想找他问个明白,“我在找沈甫亭,他刚头还坐在那,一转眼就不见了,你可有看见他?”

纪姝没有想到她会没脸没皮说出来,她那般问本来是暗示她已经是有主之人,多少也得收敛一些,没有想到这般不知羞耻,难不成她还以为,她跟了陶铈这样的浪荡子,沈甫亭还会看得上她?

她心中不屑,也没有回答她。

二人缓步出了廊下,前头有一处高台,木楼梯很窄,只余二人行走,上头可览众山风景。

“我们去上头看看罢。”纪姝提了裙子,先行上了木梯,似乎也没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锦瑟缓步而上,还没走几步,上头楼梯便缓步下来了人。

锦瑟抬眼看去正是刚头不见了的沈甫亭,想来也是闲着无事四处走走。

纪姝走在前头,见他在这处,含笑柔声道:“沈公子也在这处,不知上头的风景如何?”

“可纵观山中秀丽景致。”沈甫亭回道,看见锦瑟却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面上淡漠往下走来。

这般看来她是没有看错了。

锦瑟静静看着他走下来,越过她身旁时,忽而幽幽一笑,“沈公子没看见我吗?”

沈甫亭眼帘微掀看向她,眼中一抹淡到无迹可寻的讽笑,缓步往下似没听见,冷漠的完全不像山中照顾她的那个人。

锦瑟心中一顿无名火起,正欲开口,便听纪姝在一旁开口缓和,“沈公子,刚头锦瑟姑娘在寻你呢?”

沈甫亭转身看来,墨黑的眼眸带着幽幽冷意,“寻我?”

他言辞轻缓,眉眼尽染疏离淡漠,“不知锦瑟姑娘寻我何事?”

锦瑟看着未语,他话间一顿,复而步上台阶,伸手按在她身旁的扶手上,弧度好看的薄唇轻动,嘲讽非常,“还是说你认错了意中人?”

第44章

他靠的太近,那清冽的男子气息带着无法言喻的攻击性,即便檀香轻染也掩饰不去,不过稍稍靠近便让人压力倍增。

锦瑟看着他眼眸如墨点落,深不见底,她微微笑起,不以为然,“我不太明白沈公子的意思?”

沈甫亭眉眼染笑,神情轻慢,却显危险,“你不明白?”

纪姝见状一时怔住,她认识的沈甫亭一直温和有礼,何曾这般……这般……

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不经意的轻慢风流蕴藉,是她从来没有看见的。

二人这般无形的暧昧不明叫她心中闷堵不已,她微理心神,轻轻开口提醒他自己的存在,“锦瑟,沈公子,你们怎么了?”

锦瑟可没理会她,想着他刚头的话,缓缓开口,“你依旧是我中意的人,我永远不会认错的,只可惜我们不能在一块。”她说着很是遗憾,手却不自觉覆上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