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改变一个人的定性思维非常困难,二娘不打算纠正她的想法,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好,你干的好,我就把你的卖身契还给你。”
敛秋一怔,喜上眉梢,欢喜道:“少奶奶,我陪您走走。”
二娘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走了两步,敛秋忽然想到干的好把卖身契还她,那干的不好呢?
好可怕的感觉。
望着二娘从容的背影,敛秋忽然觉得该着急的是那些不安分的人和三爷。
二娘身上总是奇怪的带着一种让人镇定的气息。
没过多久敛秋的这种感觉就得到了印证。
二娘和敛秋刚在会春堂后面园子的小亭子里坐定,就看见琉璃衣衫不整、梨花带雨地跑了进来。
这么快?敛秋第一个想法。
不可能是三爷,那么讲究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外面随便野/合,琉璃这神情也不对啊!
早有一干婆子丫鬟围住琉璃,琉璃却只哭不开口。也实在没脸开口,她本来想扒着的人是三爷,结果没扒上三爷,反而让褚良占了便宜,怎么有脸求二娘为她做主?
二娘见她不说,就带着敛秋回前头了。
敛秋感觉挺解气的,不过这么个丫鬟再放在褚直房里也不太合适,问二娘:“不赶了出去?”
二娘:“等人来了再说。”
敛秋还以为是等褚直,没多久就知道自己又想错了。
尤姨娘走到会春堂时多少有些忐忑,又有些不满。忐忑是因为这是国公爷嫡长子的地方,不满是因为那个刚嫁过来的乡下丫头不但一次没理过她们这些姨娘,前些日子她小日子不舒服她们还被宰了一刀。
谁没有小日子啊?谁小日子不会疼啊?小日子不疼还叫女人吗?
想归想,骂归骂,尤姨娘还是整了整衣角,脸上挤出了笑,叫人上去通传。
这也是尤姨娘恼火的地方,走到会春堂门口就被丫鬟拦住了,说没有三爷跟少奶奶的命令,她们不敢放人进去。
不过尤姨娘没等多久,二娘把琉璃叫出来后就叫人放她进来了。
尤姨娘进了上房,见房中摆着紫檀大案,墙上悬挂着秋道子真迹,地上铺着玉石地砖,跟自己那两间破厢房一比,心里酸涩难当,却堆满了笑对二娘道:“我是来跟少奶奶说一件喜事来了。”
她心想着二娘总要起身迎接她一下,不想二娘屁股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不冷不淡道:“四姨娘,什么喜事?”
尤姨娘先不答话,上前对着琉璃打量,见她十五六岁,鹅蛋脸、杏核眼,唯有鼻梁上有几粒微麻,天然美丽。不顾琉璃躲闪,拉了琉璃的手:“好孩子,这件喜事就是你的。良儿这个痴心的,在外面见了你一面,回去就茶饭不思,非闹着让我跟少奶奶讨了你去。我寻思着良儿身边没个可靠的人,不说外头的比不上家生的可靠,就是你这掐尖的模样也难得遇见一个。到了我那儿,开了脸,又体面又尊贵,你快跟我回禀了少奶奶,一看块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