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去了何地,孟玉嘉猜想是郊外去了。
她还是张扬豪气的边塞儿女,被逼着在院子里过着勾心斗角的日子如何好过,这次又让她见到丈夫的无情,她根本不想呆在这王府里。
将消息全部烧了,回想起当初和她相处的日子,孟玉嘉的心更加沉重。
***
到了第三日。
孟玉嘉递了牌子请求进宫,可是被拒绝了,没有谁宣她进宫。
虽然她早有预料,可是见不到峥儿还是让她难过不已。
其实,一开始安化峥在德仪宫闹了很久。不过慢慢地,他也不闹了,因为他明白闹是没办法的事。而且他一闹,姨母会哭,他舍不得对他这么好的姨母哭。还有,皇伯父在他一闹就过来陪他玩,然后等他平息后回去办公,他听得小太监说,自从他来了后,皇伯父每天晚上批奏折批到了深夜。
对比起来,安怀佑和孟玉嘉常年在外练兵,似乎比不上皇伯父和姨母在他身上的用心。
而且,他闹了这么久,宫里相传燕王妃是个冷情的人,人还在京城,可也不愿进宫来看看,只知道四处拜访她人。
安怀佑临走前将燕王府留在京城和宫里的探子告诉了她,这些事情她很快就知道了。
这也没办法,宫里没有召见她,她没有任何办法进去。
她想,若是峥儿是平凡的稚子,这么一番变故,估计很快就和她和安怀佑离心了。或许,她应该庆幸峥儿不是普通的孩子,看着他这些天的反应,不得不说他的出色。
为了打消皇帝的猜疑,既然不得召见,她便四处拜访他人寻求进宫的机会,华阳公主、孟家、睿王妃孟玉秀,各公侯诰命,连后宫一个小小充仪的娘家她都去拜访了,只为了能够进宫。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成功过。
渐渐的,所有人看她的目光带着怜悯的时候,她放弃了。
一个人龟缩在燕王府不出,还是没有回燕地的意思。
大王氏听到几日里的情形,递牌子多进宫了几回,每次都会和孟玉嘉说些峥儿的情形。
可是大王氏也没忍心告诉女儿,外孙和皇帝、玉悠的亲近。
而她进了宫,也不能主动提起孟玉嘉,甚至峥儿甜甜的叫她外祖母,问他娘时,她也得照着皇上和玉悠的安排说出其他的回答。
也许很快,这个孩子就不属于玉嘉的了。峥儿太得宠了,也是个在学业上非常有天分的孩子。
这样过了六日,孟玉嘉从情绪中缓过来。
“母亲,求你去和六妹说一声……”
大王氏叹道:“玉嘉,峥儿会好好的。”
“我知道,您放心,我不见峥儿,我只是想求见皇上。”
大王氏一怔,似乎不明白孟玉嘉的用意。
孟玉嘉艰难道:“见了皇上后,我就回燕地啦,这个时候我去为二哥求一道和离的圣旨,皇上不会不答应的。”
大王氏握着孟玉嘉的手猛然一紧,孟玉嘉突然跪下来,泣声道:“以后……以后峥儿就靠母亲了……好好保护他,平平安安长大。”
大王氏自玉悠那里得了□,已然坚定将外孙扶上储君的位置,就是玉嘉不拜求,她拼死也要助他。
“你放心,不关是我,就是整个孟家都会以峥儿为重。”如果公公再因为孟玉妍生出什么幺蛾子,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
孟玉嘉点点头。
大王氏帮助孟玉嘉将眼泪擦干。
母女俩又是一阵伤怀,又哭了一场才罢。
孟玉嘉很久都不曾这般哭过了,一开始并不算是真哭,可是随后情绪一发不可收拾,竟然真的哭了出来。
这样的情形,很快被传上了御案。
安怀芳放下心来,决定再见她一面。至于她最后所求之事,说来这些年来,他对孟家也关注很多,不得不说,孟连和摊上王兰这么一个妻子是他一生的不幸。
既然到了不可挽回,就给孟玉嘉和孟家一个恩典。
***
大王氏在翌日进宫求见后,不到一个时辰,就有太监宣孟玉嘉于御书房见驾。
孟玉嘉神情憔悴,虽细心打扮了,可是认真看还是能看见她的气色不好。
“臣妾叩见吾皇万岁。”
安怀芳放下朱笔,抬起头看下去,这一看不知为何到有些心虚。
“免礼。”
又转过头对伺候的太监:“给燕王妃搬张椅子过来。”
孟玉嘉心里冷嘲,却还是坐下了。
“王妃求见朕可是为了何事?”
孟玉嘉斟酌起语句,站起来小声道:“臣妾是来向皇上请辞。”
安怀芳笑容可掬,道:“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