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燃顿时气得头发都要炸起来了,她还没让杨淼先把她哭的视频发出去呢,居然钱戈雅先发制人了?
本来就没有人会相信继女作威作福欺负人,毕竟正常逻辑都是继女被欺负,现在就变成温燃完全处于下风了。
以舆论来看,专横跋扈的温燃要被群众骂死。
而且怎么又是她被老温头派出来拜访大佬的时候出事?!
温燃站起来就要走,余光就瞥到楼下那个正在笑的沈砚。
原来沈砚也会笑,清冷的眉目变得柔和,笑意笑进了眼睛里,唇边也上翘笑得很温柔。
第一次看见沈砚这样的笑,而他对面坐着的是许小姐。
许小姐穿着白色长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勾起了浅浅的梨涡,散发着成熟又温柔的女人味儿。
她温燃身上就没有这样温柔古典的气质,所以她也能理解沈砚为什么从来没有一刻为她动心了。
许供春正在对沈砚笑说:“沈砚,你快自己照照镜子,你现在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根子了。”
沈砚垂眼笑,举杯喝茶,而后看向她脖颈,“我送你的项链呢?”
许供春有点不好意思说:“本来是戴着的,唐铳下午来接我,我就摘了。”
唐铳当初和她短暂在一起后,单方面甩了她,到现在退役回来又追她,她心有不甘,就把刻有她和唐铳缩写的xt的项链摘了,不想被唐铳看到后、唐铳还暗自窃喜。
唐铳没给任何理由的离开六年又两年,她实在没办法轻易复合。
沈砚歪头问:“不觉得太刻意吗?”
许供春嘴硬,“不觉得啊。”
“戴上吧,”沈砚云淡风轻说,“刻意改变会让自己心里不舒服。”
许供春犹豫了会儿,也觉得确实有点刻意,她喜欢那个项链就应该戴,不应该受唐铳影响,于是从包里面拿出项链,自己低头戴上。
但是项链不好戴,她手在后面戴了好半晌都没扣上。
沈砚坐着没动,又看她反反复复实在戴不上时,方起身道:“我帮你吧。”
许供春诧异了一下。
沈砚起身走到她身后,抓起她的头发摆到一侧,“上面刻的xt,是祝福你和唐铳。”
许供春没有躲开,静静地等着沈砚接下来的话,很有种哥哥嫁妹妹时对妹妹的最后交代。
沈砚也如哥哥般动作耐心温柔地为她戴项链,心底对许供春的感情已经释然,声音清冷平淡的说着如哥哥嘱咐妹妹的话,“既然你和唐铳终究要在一起,就别浪费时间。在感情里做对的事,不要做浪费时间的事。”
这么多年,他对她不再是男生对女生的喜欢,也已经超过普通友情,是如亲情般的存在,希望她幸福。
就如唐玥,如果此时唐玥站在他面前,他送给唐玥一个刻字项链,他也会这样为唐玥戴上。
在大院里一起长大,多年过来,大家都已如亲人般,无男女之分。
温燃垂眼看着沈砚与许小姐相处时他脸上的笑,他为许小姐耐心戴项链的动作,恍惚记起她让他帮她戴耳钉,他戴不上,试了两下就没耐心地交给杨淼,让杨淼继续帮她戴。
沈砚对许小姐不只是喜欢,是爱到心尖儿上了吧。
刚才在雨中,他还说她误会了,温燃觉得沈砚挺厉害的,对爱的人耐心温柔与笑,心甘情愿默默守护那么多年。
而对不喜欢的人,卑鄙利用,完全无情。
温燃转身离开时没注意到有服务员,手肘碰到服务员的托盘,托盘上是红酒,顿时洒出来很多,泼到温燃裙子上一些。
服务员是个年轻女孩,连忙道歉,温燃摆摆手要走,忽然迎面走过来一个穿着像大堂经理的女人,越接近温燃,温燃越觉得这人眼熟,直至走到温燃面前时,温燃长长叹了口气,冤家路窄,是她大一时的室友莫琪。
莫琪笑着迎上来,“这不是温燃吗?你怎么来这边了?”
随即她看见温燃衣服上被洒了红酒,莫琪皱眉要训斥服务员,温燃左手指尖戳右手掌心,“停,别训人耍威风了,我没事儿。”
温燃对服务员摆手,“你先走吧。”
“什么是耍威风啊,”莫琪莺莺地笑,挽着温燃胳膊说,“几年不见,温燃你还是这么爱怼人啊。”
温燃没什么好情绪,感冒,被钱戈雅气到,又被沈砚气到,甩开莫琪的手说:“我心情不好,别惹我。”
周围没有吃饭的客人,莫琪被甩得扬起冷笑,讥讽道:“怎么,和男朋友分手了?”
烦躁的温燃站在原地,深深闭上眼睛,做最后的忍耐,莫琪如果再多逼逼一句,她就动手打人。
乔子执和唐铳两个人也已经来餐厅,沈砚将菜单递给乔子执,乔子执到哪都善于观察,看到楼上的人影,他扬着下巴指给沈砚看。
楼上,温燃一身深红长裙站在餐桌旁,微卷的披肩长发显得成熟,但是脸色微差,闭着眼,长睫微颤。
她对面站着一个穿黑色套装的女性工作人员,脸上噙着讥笑。
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是沈砚下一个动作就是迅速起身,向楼上走去。
许供春愣了下,问乔子执,“他干什么去?”
乔子执指着楼上,八卦说:“未婚妻。”
许供春和唐铳同时抬头看楼上,楼上站着的女孩看着年纪不大,红裙像火一样,有很漂亮的素颜,长发的发梢带着微卷的弧度,像早些年可爱与性感并存的年轻港风女星。
“好美。”许供春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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