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调台听温燃那边的最新新闻,已经有,遇难死亡的人。
温燃提着好多袋子潇洒走出商场,购物太让她爽快了,霓虹在她脸上闪着五光十色的动态光,迷离又精致的漂亮。
温燃看表已经八点钟,预测沈砚十点钟应该能到家,时间还很宽松。
正要拿手机打电话试探沈砚什么时候回家,突然她身后响起她的名字,“温燃。”
一听到这个声音,温燃就皱起了眉,转身看过去,是让她不舒服的裴清林。
温燃面无表情问:“有事吗?”
温燃爱憎分明,当知道裴清林引进包厢那两个学妹是钱戈雅弄来的时候,她就对裴清林没办法再有好脸色。
裴清林也知道温燃为何如此,那天看到温燃甩钱让两个学妹互相打的事时已经再清楚不过。
他方才叫她,是在平安夜偶然碰见她,心里是有喜悦的,忍不住叫她。
“老同学,”裴清林变回了原来的称呼,踏着雪一步步走近望着她,“平安夜快乐,祝你事事顺遂,世世平安。”
温燃语气淡淡,“你也是。”
裴清林听不得她这样冷漠的声音,也深知过错无法弥补,仍是执着道歉,“燃燃,对不起。”
温燃知道她今天若是不接受,裴清林就又会陷入他的偏执欲里,于是她点头轻飘飘道:“没关系,我接受你道歉。”
几乎同一时间,有光从裴清林眼里褪去。
他真的希望温燃说的是不接受,这样他就有理由再次接近她。
可是温燃是毫不在意的态度。
裴清林看到温燃手中有很多袋子,其中有个袋子很大,他伸手去帮温燃拎,“你车停在哪了,我帮你拿过去。”
温燃下意识就是退开,拒绝与他的接触,“谢谢,我自己可以。”
裴清林后槽牙不禁咬得越来越紧,他到底差在哪里,为什么无论从前还是现在,温燃就是看不到他的好,为什么一遍又一遍拒绝他?
他对她的爱一点都不少,如果她愿意,他能把他整颗心都系在她身上,以后的所有时间都给她,所有关于未来的打算都紧紧绕着她,可以一切为她。
为什么,她就不能,回头看看他?
温燃不想耽搁太久时间,下雪路滑,还要换衣服藏起来,本来觉得两个小时足够,现在开始意识到时间有些紧,和裴清林说了声再见,她便走向她路边的车。
就在她刚将袋子放进后备箱准备开车门进去时,感觉身后靠过来一个人影,双手伸向她腰的两侧,她下意识准备向后用力踩他脚。
沈砚坐在车里,再次听到新闻,那边因洪水暴涨而淹了半个村子,消防员正在救被困于洪水中的人。
村子不叫残疾村,但是残疾村这三个字也不会出现在新闻上,会用其他名字代替。
沈砚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一遍遍给温燃打电话,始终是关机。
联系不上她,她失踪,甚至生死未卜,沈砚几乎下一个电话就要调直升机过去救人。
忽然,司机不确定地说:“沈总,那辆,好像是燃总的车。”
沈砚猛地抬头,对面停在路边的车,就是温燃的车,沈砚急声道:“调头过去。”
车开到温燃的车前停下,接着沈砚所看到的画面,就是裴清林站在温燃身后,伸出双手要去搂温燃的腰。
沈砚脸色骤变,甩门下车向温燃大步跑过去,抓住裴清林往后一甩,同时迅速将温燃拽到怀里,紧紧抱住。
沈砚出现得太突然了,温燃整个人都是呆的。
他的拥抱太紧了,紧到他身体好似在颤抖,紧到她快不能呼吸了,她声音都是从喉咙艰难挤出来的,“沈砚,你先放开我。”
沈砚骤然松开她,温燃仰头看他,不知道为什么沈砚眼睛都是红的,他眼里竟有种失而复得的急切,呼吸也急促,在他放开她时,眼里有痛意。
温燃好懵,“我没事,沈砚,他没碰到我。”
“什么时候回来的?”沈砚声音沙哑。
温燃心虚飘开视线,“那个,下午。”
沈砚深深闭上眼,平复着心情,将她送进车里,俯身为她系上安全带,竭力压着对裴清林的怒火,温声问她,“刚才有没有事?他碰到你了吗?”
温燃摇头,“没事,他都没碰到我,我刚才是要踩他的脚的。”
沈砚悬着的心落地,轻吻她额头,“乖,闭眼。”
然后他轻轻地为她关上车门。
裴清林喝了酒,身体不稳踉跄摔倒雪地里。
沈砚走到裴清林面前俯身看他,满眼冰冷,“你刚才要对温燃做什么?”
裴清林此时倒在地上栗栗危惧,面如死灰。
他刚才是想紧紧抱住温燃的,想求她回头看看他。
他疯了,他那样和变态有什么区别?
沈砚望向裴清林差点放在温燃腰上的那只手,冷眸闪过寒色,而后毫不留情一脚重重踩下去,裴清林的痛呼声破空响起。
沈砚力气未松,仍在踩着,并且阴冷地左右碾踩,裴清林疼得声音已经变了调。
“温燃不是你能碰的,”沈砚浑身气场阴沉恐怖,“记住了吗。”
温燃怕沈砚闹出事,连忙开门下车,紧紧拽他手后退,“沈砚,可以了,我们回去,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