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毅换好衣服,穿戴完毕,立即给即将前往杭州的蒋介石打电话辞行。随后在南京站的警卫官兵护送下,安毅和卫队一起赶到南京机场。这时少帅的飞机刚好起飞,宋子文和陈立夫、谷正伦一帮人都还站在停机坪上,看到安毅的车队到来,连忙迎上前来。
安毅吩咐沈凤道,派卫兵拦住跑过来的几个中央社记者,上前与宋子文等人见礼,打完招呼,非常不满地质问三人:
“几位老哥,怎么在这个时候让少帅发表声明?昨天下午军委扩大会议结束后召开的记者新闻会上还说得不够吗?”
宋子文同仇敌忾,也恼火地望向了主持此事的陈立夫,谷正伦嘿嘿一笑,打了个哈哈想和稀泥,陈立夫脸色涨红,颇为尴尬地低声解释:“安老弟,这是委座直接下达的命令,愚兄也没办法啊!这不,我把子文拉过来作陪,就是想打消少帅的抵触情绪。”
安毅连连摇头:“此事做差了!少帅是和[***]有过接触,可是两军交战,各派使者相互试探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就不明白委座为何总记挂在心里,党部也老揪着不放?小弟在华北主持大局,不也一样和[***]代表有过接触吗?据我所知,这两个月来共党领导人周恩来派出的使者,在上海和杭州两次与祖燕兄见面,为何单单要给少帅施加这么大的压力?就不担心过犹不及,把少帅和东北军赶到对方的阵营里去吗?”
陈立夫颇为难受,不知该如何回答天不怕地不怕的安毅。
谷正伦见状,只好主动站出来打圆场:“安老弟,你可千万别错怪祖燕兄,这是委座交代下来,由党部集体商量后做出的决定,委座又亲自签署批复,可见对此事的重视,祖燕兄也没办法啊!哈哈,自己兄弟,都消消气,相互体谅一下就没事了。”
安毅叹息一声不再言语,此前一直保持沉默的宋子文却冷哼一声,冷嘲热讽道:
“其实最需要表态的不是汉卿,而是华北的宋哲元阎锡山他们,党部怎么不派记者去实地采访他们啊?整个华北的党组织被人赶出来了都不着急,却对驻扎西北的东北军不放心,我真不知道党部的工作是怎么做的,哼!”
宋子文说完,冲着安毅摆了摆手,气呼呼地走了,谷正伦见状,也知趣告辞,剩下一脸苦笑的陈立夫单独面对安毅。
安毅摇摇头,凑近陈立夫低声说道:“祖燕兄,上海和武汉的曰本人最近很艹蛋,使领馆官员频频造访我们的地方各级主官和帮派首领,极尽拉拢蛊惑之手段,赵瑞兄和雨农兄又不敢得罪那些地方大吏,只能靠你们了,你们中央党部得多费心才行,别的事情小弟都能协助,唯独这些事不能参乎进去,就算是想帮也帮不上。”
陈立夫感激地伸出手,抓住安毅伸来的手紧紧一握:“放心吧,愚兄心里已经有了主张,实在不行……杀一儆百!”
安毅看到陈立夫牙关紧咬、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不由笑了:“如果有需要,兄长直接去找我赵师兄,第四厅会鼎力支持的。”
“愚兄在此先谢过了!”
陈立夫脸上恢复了平曰儒雅的笑容,叮嘱道:“贤弟到了华北,请多留意一下政局的变化,过几天辞修兄从两广回来,估计就会赶到保定,和贤弟商量些事情。
“还有,根据我们最新获得的情报,百川将军慑于临近山西的[***]红军四面出击扩大根据地,竟然和曰本人眉来眼去的,试图联手遏制红军的扩张。委座和我们都担心晋绥军和曰本人搅在一起,从而影响到傅作义部对伪蒙武装的打击……这里有份文件,是校长吩咐愚兄亲手交给你的。”
陈立夫说完,转身从秘书手中接过份文件,递给了安毅,安毅接过看了一眼封面,非常惊讶,迅速翻开,粗略地看了一遍,很快合上文件,皱着眉头问道:“原来兄长是故意留下来等小弟的…这不是要让小弟去打口水仗吗?”
“口水仗?哈哈!这话有意思,不错!政治上的对决其实也是一种斗争方式,委座说了,这一次随你安毅的便,爱说什么就说什么,看谁不顺眼你就骂谁,绝对不能让曰本人与华北政务委员会那些人打着经济提携的幌子,行自治分裂之阴谋。能够破坏他们的所谓合作,你就放心大胆地尽量破坏,委员长和中央政斧是你坚强的后盾。”陈立夫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