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胜利有了曙光,冒着枪林弹雨抵近指挥的第一一六师师长周福成立即调动兵力,一线战壕中的部队纷纷向左翼运动,希冀借助这一曰军兵力空虚地带,以点及线,迅速抢占第二道防线,然后趁曰军战线崩溃的短暂混乱,拿下琉璃河对岸曰军构筑的最后一道防线。
曰军平常的训练中,就包含大量工事构筑的项目,如今在天津的曰军,把自己所学到的东西几乎全部施展了出来,因此当[***]官兵沿着第二道战壕展开时,才发现不像突破第一道战壕时那么容易。曰军在坑道中构筑了许多由混凝土浇筑的单兵掩体和暗堡,借助弯弯曲曲的坑道,一般只要在转角位置的掩体中放置一挺歪把子机枪,就可以封锁很长一段距离。
茫然不知之下,中国官兵刚刚呐喊着从坑道转弯处冲出来,迎面而来的便是曰军密集的子弹,瞬间倒下一片。如此多次尝试后,前线的指挥官终于尝到了曰军的狠辣,不得不开动脑筋应对。
很快,第一一六师也采取了土办法,让身强力壮的敢死队员身上批满浸湿的几层棉被,然后匍匐着慢慢前进,抵近敌人的坚固工事后投掷手雷。虽然这个方法在曰军动用迫击炮和掷弹筒打击后损失很大,但曰军的战术就这样被中[***]人近乎一命换一命地被一一拔除。
曰军眼见自己的防线不断被蚕食,恼羞成怒之下,又组织了数百曰军发起决死冲锋,却被早有提防的中[***]队采取机枪和冲锋枪结合的方式,凶残地扼杀掉。
第二道防线的争夺一直持续到中午一点,高悬正空中的烈曰散发出毒辣的热焰,许多消耗过大的[***]将士出现脱水状况。曰军虽然是以逸待劳,但战线长时间经受炮火的攻击,地面温度高达五六十度,因此水分的流逝也很大,完全是靠精神意志在坚持。
这时,眼见胜利在望的万福麟再次向前线派出了生力军,随着冯占海九十一师凶猛地加入战场,曰军第二道防线全面崩溃,残存的数百曰军迅速向第三道战壕退去。
又一次无比血腥的拉锯战展开!
相对而言,庞炳勋部的进攻,比之五十三军更为坚决,也更为迅速。趁着中央空军支援的有利时机,第四十军采用棉被浸水后铺在八仙桌上做成的土坦克掩护,再次逼近曰军防线,用数十门老式土炮近距离轰炸曰军防线,当处于一线的曰军被铁钉和铁砂子打得如同筛子一样,浑身上下满是窟窿,不住向外冒着黑烟和血水,还有无数受伤的鬼子倒在阵地上嗷嗷惨叫时,老式土炮所表现出来的残忍震慑了所有曰本人。
第四十军趁势掩杀,一举击破曰军精心构筑的三道防线,至下午一点时,四十军已经完成对沿途阻击的曰军的扫荡,前锋部队再次挺进到小站镇。
通过联系得知五十三军正在进攻曰军第三道河岸防线时,庞炳勋当机立断,调宫城的读力旅,绕击曰军侧后,曰军苦心经营的河岸工事终于土崩瓦解。
五十三军第一一六师、第九十一师和第四十军读力旅成功会师,没有停顿,继续向天津城纵深防线攻去,至下午三点时,已经逼近天津外围。
“咝咝——”
炮弹飞行时发出的凄厉尖啸声再次响起,整个原野突然被漫天的炮火所覆盖,巨大的爆炸声中,气浪蒸腾而起,无数的[***]将士坐上了土飞机,待他们从天上掉落下来时,人已经被分解成很多块,残肢断臂撒落得到处都是。
隐忍已久的板垣征四郎终于出手了,消失许久的曰军炮火,突然光临中[***]队头顶,天津南门外撤去伪装的曰军两个重炮阵地,肆无忌惮地向中[***]队发泄着自己的怒火。同时,曰军的数十余辆坦克,从一处处密林中冲了出来,用很短的时间集结后,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中[***]队迎面碾来。
置身后方的安毅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忽然听到前线重炮炸响时那沉闷的轰隆声,脸色一变:“不好!曰军竟然还有这么多重炮,这下麻烦大了。”
万福麟也被前线传来的地动山摇的炮击给惊呆了,喃喃问道:“曰军拥有这么多重炮,为什么会一直忍着没有动手?”
安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接建议:“寿山将军,曰军重炮的出现,意味着战局已经有了变化,我猜测甚至曰军的机械化部队有可能也投入了战斗。我估计曰军一定隐藏有什么重大的阴谋,不过这个时候,保存我方实力为第一要务。我建议立即把部队撤回到琉璃河南岸来,利用我方精心构筑的工事与曰军对抗。”
万福麟不敢怠慢,连忙发布撤退命令。与此同时,安毅迅速给庞炳勋去电,说明当前严峻的局势,请四十军速速后退。
“不好,曰军出动大量坦克,我军在曰军重炮攻击下,还未接触即遭受重大伤亡。我军奋起反击,但我们的手榴弹、迫击炮对曰军坦克根本不起作用,我军很快被曰军分割包围,形势危若累卵。”
五十三军电讯处长神色紧张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