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凤侯爵浑身一颤,面色苍白地看着披汶.颂勘:“你你什么意思?”
看到披汶.颂勘从腰间解下枪套,掏出手枪,拍凤侯爵惊慌失措地说:“别别这样我不当总理总行了吧?实际上从三年前开始,我不就成为一个傀儡了吗?你你要多想想我给你的好处若不是我提拔你,你能有今天哦,佛祖啊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披汶.颂勘举着手枪,顶在拍凤侯爵额头上,看到对方冷汗渗出,狞笑着道:“老东西,既然你不想活了,我就成全你!”
“啪——”
枪声响起,鲜血和脑浆喷射而出,拍凤侯爵一头栽倒在地,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几名警卫闻声冲了进来,看到现场的情况,面面相觑,席间的文武官员,惊恐地瞪大着眼睛,捂住嘴不敢出声。
披汶.颂勘脸上溅着几滴鲜血和脑浆,倍显狰狞,他不以为意地用左手抹了抹脸,指着总理府顾问旺范蒂亚卡拉亲王:
“把这个老东西拉出去毙了!这家伙死到临头还大放厥词,他不知道,就在两个小时前,瑞士政斧已经举行新闻发布会,表示暹罗国王拉玛八世只是军政斧的傀儡,并不能主导暹罗政事,发生在曼谷的惨案与那个只有十三岁、与寡母和弟弟寓居于洛桑的可怜人无关。拉玛八世已经委托瑞士政斧,表示愿意辞去暹罗国王的职务,暹罗发生的一切,以后与差克里家族再无关系”
看到警卫把拼命反抗的旺范蒂亚卡拉亲王押了出去,很快外面便传来清晰的枪声,席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垂下头,不敢看披汶.颂勘一眼,似乎他是个随时可以吞噬人命的恶魔。
披汶.颂勘站起来,示意警卫把拍凤侯爵的尸体拖出去,这才慢吞吞地说道:
“既然国王不要这个国家了,这就意味着,我们不必向阿南塔.玛希顿那个小家伙宣誓效忠,从现在开始,由我——銮披汶实行读才统治,暹罗所有的一切,均由我来支配,而你们,只需向我负责就行了,明白吗?”
“这——”
波.迈滴刚想说话,看到披汶.颂勘凌厉的目光,心中一吓,连忙道:“我衷心拥护銮披汶阁下的决定!这个时候,明煮对于我们没有任何用处,只有由睿智的銮披汶阁下独自决断,才可以带领我们走出困境。”
比里.帕侬荣、信颂.堪猜、宽.阿派旺、乃比里等人看到拍凤侯爵的凄惨下场,更清楚为了斩草除根,拍凤侯爵和旺范蒂亚卡拉亲王的家人注定将无法幸免,心中不由打鼓,纷纷表达忠心。
一众武官除一两人亲拍凤侯爵——也就是披耶拍凤外,其余的原本就是以披汶.颂勘马首是瞻,虽然也对披汶.颂勘表现出的强势感到心惊,但好歹已经习惯逆来顺受,也大唱赞歌。
披汶.颂勘来回踱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
“局势变化很快,转眼间,南华军已经攻到沙檄了,武里南、素林、四色菊和乌汶也一片恐慌,这个时候若是我们前往中东部山区,说不一定到那儿的时候,几个府都已经丢了阿派旺的建议不无道理,与其自陷绝境,还不如到暹罗与缅甸边境去找机会。
“现在英国人在缅甸只有一个旅,他们需要对付人数占优的叛军,若是我们撤入缅甸,南华顾及国际影响,必然不敢越境追击,我们活动的余地自然大增,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再反攻本土,必可事半功倍。”
“总司令英明!”
“我们听大人的!”
“銮披汶阁下真是我等的指路明灯啊!”
各种各样的奉承源源不断吐出。
披汶.颂勘志得意满,立即开始下达一连串命令,将中东部和东北部地区的军队,调往西部边境,同时北方面军由清迈紧急增援清莱的部队,能打就打,不能打则紧急南撤达府,由夜速山口退往缅甸。
至于曼谷城的追随者,披汶.颂勘决定能够联系到的,全部带走,这里面的学生和熟练工人将是未来军政斧翻身的本钱,披汶.颂勘可不会轻易放弃
巴真武里,位于挽巴功河上游,距离曼谷约134公里,北部和东部有绵亘的东帕亚仁、考东力、考班塔等山脉,山地面积约占全府面积的60%,是连接暹罗和南华的重要边府。
身为披汶.颂勘的心腹,暹罗陆军中央集群司令炳.春哈旺元帅接到命令后,微微叹息一声。
撤退说起来容易,但实际上哪里有那么简单?
安家军正在向沙檄县城快速逼来,三十公里的路程,对于别的军队来说可能要花上一两天,但是对于南华军而言,却如闲庭信步般容易,预计最迟明曰早上就会赶到。一旦沙檄失守,整个防线会立时崩溃,到时候转移就会演变为可怕的溃败,因此,于情于理,苦心经营的沙檄防线都必须要守住,只要能坚守一天一夜,各部就有充裕的时间有序撤退。
不过,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既然指示已经下来了,自然要无条件遵从。炳.春哈旺思忖半天,有针对姓地做出部署:
邦南表与北柳之间的两个遭受空袭受创严重的步兵师,化整为零,由小路退往大城,由大城过昭披耶河,若果大城失守,则继续北上,由信武里、猜纳甚至北榄坡过河。
在沙檄城的三个师并一个边防警察师,炳.春哈旺元帅以撤到甲民武里部署第二道防线为由,撤走两个师,不过却把中央集群的炮兵加强到沙檄,以加强沙檄守军的抵抗意志。炳.春哈旺慨然允诺,只要沙檄守军能够抵抗一曰一夜,部队可以自行撤退。
由巴色撤下来的两个师,将于午夜抵达乌汶,炳.春哈旺元帅命令该部不作停留,沿蒙河至喷县,然后走猜也蓬、碧差汶、彭世洛、素可泰至达府。
炳.春哈旺把调令一一传达下去,心情稍微稳定,又叫来心腹将领,先行安排将领们的家属撤离
清迈,今年四十岁的北方面军司令披耶嵩元帅浑身颤抖,一脸怒色。
披耶嵩和披耶拍凤、披耶立、拍巴塞四人并称三二年革命时的“军官四虎将”,三三年四月,拉玛七世巴差提勃国王宣布解散国民议会和内阁,复辟君主[***],保皇派率领军队进逼曼谷,当时属于小字辈的披汶.颂勘上校率军镇压了保皇派的叛乱,才逐渐形成了以披汶.颂勘为首的新兴军人集团,披耶拍凤等人逐渐边缘化。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四虎将”分道扬镳,披耶拍凤继续担任他的政斧总理,拍巴塞出任了当时属于冷门的空军部长,披耶立东去担任东北集群司令,披耶嵩则来到清迈,出任北方面军司令,远离曼谷政治漩涡中心。
披耶嵩在暹北担任司令官已逾四载,刚刚收到披汶.颂勘的命令,他还在琢磨该如何部署兵力,拍巴塞的密电随后传来,当知道自己的老友披耶拍凤惨死在披汶.颂勘枪下、其家人全部被诛时,披耶嵩心中的怒火开始熊熊燃烧。
想起当年披耶拍凤任命披汶.颂勘担任陆军部长时自己曾苦苦相劝,后来委任披汶.颂勘为国防部长及内政部长时,自己愤怒地指责这是把军政大权拱手让人,把屠刀掌握在别人手里,但披耶拍凤总说人才难得,于是自己愤而出走清迈。眼见着披汶.颂勘逐步壮大,披耶.拍凤逐步被架空,自己就预感到这一天会到来,但怎么也没想到,披汶.颂勘竟然如此残忍,当众将他的老上司枪杀。
“老朋友,我早就劝过你,可是你不听我的,不知道你临死前,有没有过后悔呢?”
披耶嵩慢慢冷静下来,站起大步来到窗户前,看着远处夜色中的群山,喃喃道:“不行,我披耶嵩不能把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我的命运只能由我自己掌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