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里不早就决定了吗?”方姬然的声音依旧带笑,可那一丝沙哑,洞悉世态也洞悉了她情绪的笃定,让墨九莫名有些不快……这份不快里,还有一种被方姬然看透了她在关注一个男人,可那个男人却对她爱搭不理的郁气。
“万恶赌为先呐!”她揉了揉鼻子,“我向来不喜欢赌。”
“可你非赌不可。”方姬然安静地回答。
在她隔着层薄纱的目光盯视下,墨九浑身不自在——这个女人是吃定她了吗?因为萧六郎而吃定了她?半阖着眼睛,她倚着竹椅润了润嘴巴,突地觉得身上有些热,又直起身来,把东寂给的那件风氅脱下,搭在竹椅扶手上,漫不经心地道:“你可能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呐,脾气真不怎么好。而且,我最不喜欢人家肆意猜测我的心思了。”
脱了风氅,她洁白的脖子在氤氲的微光下,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无瑕、细腻,看得方姬然目光一热,捧住茶盏的手,微微颤抖着,紧了又紧,倏地转了话风。
“好久不曾看过这么美的肌肤了。”
墨九眉头一扬,剜向她,“你自己不也有?”
方姬然沙哑的“呵”笑一声,似乎难以启齿,“曾经是的。”
墨九淡淡看她,这才反应过来,她头上戴的帷帽薄纱有些长,衣服领子也是竖着的,几乎遮掩了整个脖子,便连她的一双手也戴了一层纱套,不曾露出半片肌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