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薛昉瞪他一眼。
阿合自知失言,赶紧闭上嘴,然而领了萧乾与薛昉几个人,从岸边撑船过去,又从连接的船板上了墨九租用过的画舫。
这艘画舫不算大,可里面五脏俱全,什么东西都很齐备,尤其是灶上的用具,更是一件都不少。从船舱里的物品摆设来看,确实是不久之前有人居住过的,而船头上也正如阿合所说,被那炉子炸得乌漆焦黑,烟灰四散一片。
然而,船,伊人却无影子。
苍穹之下,水波一荡又一荡。
空旷的湖面,静悄悄的,什么声音都没有。
久久,薛昉瞥一眼萧乾肃穆的脸色,劝道:“使君,墨姐儿应是无事的,夜深了,我们不如先回府再论?”
萧乾没有回答他,静静立在舱头不语。
他似是思索什么,片刻后,突地走进去,慢慢弯腰,捡起一物。
那是一只还没有完成的婴儿小布鞋,鞋帮纳得板正,做工也很精致,可做鞋使用的针还插在鞋上,看得出来,主人临行之前一定很是匆忙,都没有来得及收拾。
可既然做了,为什么不带走?
萧乾皱了皱眉头,看着鞋子久久不语。
宋骜偏头一瞅,却好奇地接过鞋子来。
“噫,这是给我儿子做的?”
一个见天儿在妇人堆里打滚的男人,一口一个“儿子”,说得欢畅,让人听上去有点儿别扭。众人皆埋头发笑,萧乾却不冷不热的扫他一眼,眸色凉得让人心惊胆战。
“瞪我做甚?”宋熹牵唇而笑,“莫非羡慕?”
萧乾没有理会他,也没有像旁人一样退出船舱,而是睨着不停拿狗鼻子在船板上一直嗅个不停的旺财,一动也不动。
众人见状,皆屏气凝神。
气氛顿时凝滞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