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呸呸,我的措辞不当,我的意思是,邱老爷子都给你留了那么一大笔遗产,你就打算这么撂着?要不实在不行,你把钱先拿过来,然后转移到我的名下……”
“我没打算认你当儿子。”
“……”
对方啧了声,沉默了会儿,说道:“袁泽白,你认真的?”
袁泽白眯起眼,“嗯。”
“啧啧,现在可不是你要不要的问题,现在邱家人做了这么一出,真叫人摸不着头脑,你跟邱家也算是孽缘了……你说这出戏到底是怎么回事?邱家那些老不死的非要迫害一个还没成年的少爷干吗呢?把他当棋子还是想彻底让他出局?这孩子也怪可怜,有爹的时候是个少爷,死了爹后,就是棵草……”
“嗯。”袁泽白打断了对方的话。
“嗯?这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新的发现再和我说吧,我这边得要处理些事情。”
“得得,你去忙吧,我去看我的小甜甜了。挂了啊。”
对方话多,但挂的也爽快。
袁泽白盯着手机屏幕好一会儿,合上书,摘下眼镜,离开书房。
少年的睡姿很不好,袁泽白本来把他放在床正中间,现在他已经滚到床边,一条腿悬空在床外,手里抱着枕头。
袁泽白把他抱回原处,从柜子里翻出一个毛绒小鸭子,用绳子扣了起来,挂在床头,长度正好可以碰到少年的脸。然后他把这只毛绒鸭子放到少年的手里,少年一捏住鸭子就不动了,手里紧紧抓着鸭子的身体。即使再怎么翻来覆去,由于鸭子由一根绳子被床头固定住,少年也就不滚了。
安顿好少年后,他拿了条薄被子去沙发,关灯,黑夜中他睁开眼,看月色从客厅的落地窗落进来,把干净的地板照得有些清冷。
他莫名感到有些烦躁,起来点了根烟,烟的星火渐渐游向手指。站在窗前,夜晚的风有些冷,他狠狠吸了一大口烟,抬头看着月亮,月是好月,正是月中,满的醉人。
他想起了很多事情,但想的越多,感觉自己拥有的就越少,27年里他究竟抓住了些什么。
烟雾奔向月亮,他按了烟头,转身望了望冷清的地板,然后走向自己的卧室,推开门。
少年还在沉睡,乖巧的睡姿,手里抓着一个毛绒鸭子。
他在少年另一只手里塞了一颗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