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大度,我吃的很好。”傅明笙从椅子上站起来,说,“我回去了。”
“喔。”行越也觉得吃完饭傅明笙大概就要走了,他并不失望,只是跟着站了起来,说,“那我送你下楼。”
“不用,我记路了。”傅明笙看着餐桌上的餐具,又问了句,“自己能收拾吗?”
“当然,我家都是我自己整理的。”行越说,“不要担心。”
傅明笙笑了一下,没有多言,毕竟他也没有要替行越整理的打算。
傅明笙离开行越家后,行越很快就将餐桌收拾好,他将傅明笙用过的碗筷烘干后单独放在一边,正准备看一会儿电视,却突然听见了门铃声。。
起初行越以为是别人敲错了门,可门铃声持续不断,行越只好拖着不情愿的脚步起身去看看情况。
刚一开门,楼下超市负责送小区外卖的人就将手里的东西放在玄关处,说:“行先生对吧?有位先生让我送来的,上面有我的电话,破损了可以联系我,不过这东西破几个也正常。”
外卖员把自己的话说完,就急匆匆的准备去送下一家了,而行越站在原地,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行越居高临下的看着脚边的一箱鸡蛋,他用脚尖碰了碰纸箱,里面立刻就发出一点声响。
行越面无表情的把傅明笙送来的鸡蛋一个一个摆进冰箱冰箱,然后在关上冰箱门之前,用手机拍下了一张照片。
行越拿着手机,背着手在客厅转了两圈,最后还是忍不住,把照片发给了傅明笙。
傅明笙很快就回了话,他说:不客气,明天见。
行越握着手机,脸上的表情终于像是融化的冰川一样,渐渐恢复温度。
好在,好在还有明天。
行越按奈不住心里的欢喜,便给喻昕雷发了一条微信,他问喻昕雷有没有空,喻昕雷很快就回了电话过来,说:“我刚复习完,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聊聊天。”行越说,“你今天有没有什么开心的事?我有一件很开心的事,不过还不能跟你说。”
喻昕雷被逗笑了,埋怨道:“你不说就不说,还要告诉我不能说,你这不是叫我心急吗?”
“我比你还急呢,明天怎么还不到啊。”行越的手指在裤腿上转着圈,半晌,又主动问,“喻昕雷,你觉得我可以跟别人好好相处吗?”
喻昕雷听完,忽然一愣,说:“怎么了,你有新的朋友了吗?”
“倒不是朋友…算了,以后再跟你说吧。”行越又从床上坐起来,说,“不跟你聊了,我要去看看鸡蛋,刚才好像没有摆好。”
行越是在快要睡觉的时候收到的袁奕恒的好友申请,袁奕恒应该是从年级群里加的他,行越虽然犹豫,但还是点下了同意。
袁奕恒跟行越打了招呼,又发来了自己的名字,可行越觉得袁奕恒是之后也不会联系的人,就连备注也没改,直接回了句:什么事?
袁奕恒问:你看到我的视频了吗?
行越被问了个莫名其妙,回复道:看到了。
行越想如果袁奕恒要质问他视频是不是他发的,自己就直接把袁奕恒删除。虽然行越作为现场唯一没在视频里出现的人有极大嫌疑,但他还是不能接受这种怀疑。
袁奕恒立刻回复:那你有杜远筝的联系方式吗?我记得当时你们都在楼下。
行越一下警惕起来,继续问:没有,怎么了?
袁奕恒发了个无奈的表情过来,又说:没什么,就是看到网上的一些言论,想跟他说句谢谢,毕竟也算是他救的我。
如果是平时,聊天大概率就要在此处停止了,可今天行越的心情尤其不错,于是他又回了句:你也觉得那些评论很过分?
袁奕恒这回干脆发了语音过来,行越吓了一跳,把声音调到适量的大小后才点击了播放。
光听袁奕恒的语气,没人能想象到他是一个常年占据着学年前五名的学霸,袁奕恒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之后才说:“何止过分,一群垃圾,早让我骂的不敢说话了,连人家穿什么衣服都要管,话说的那么难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没妈了。”
行越慌的一下从床上弹坐起来,他又点开对方的朋友圈看了一眼,试图确认说话的人究竟是不是袁奕恒。
还没等行越回复,袁奕恒就又发了语音过来,说:“失礼了,我太生气了。”
行越迟疑过后,还是没有选择语音,只是打着字说:没有,我也很生气,不过我没有杜远筝的联系方式。
袁奕恒又发来一个摊手的姿势,说:“那我再找找吧。”
行越问:你找他就为了说谢谢吗?
袁奕恒回:“当然不是,我又不是真要跳楼,但我怕他看见那些评论是真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