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1章 血色虚空的边缘

天地有边缘么？对于落后的弱者来说，天地、大海似乎都没有边际的。

星空有边际么？宇宙有边际吗？对于无法真正步入星空的生物来说，他们总是固执地认为宇宙是没有边际的，直到有一人跨越了星系，走出了宇宙的边际，进入了血色虚空当中。

但是，血色虚空会有边际么？

这个问题的确引起了秦朗的兴趣，他知道不止是他，其余的很多纪元霸主，或者也曾经尝试过想要找到血色虚空的边际，想要知道血色虚空是否是真的广袤无垠。不过，没有人找到答案，所以洛滨才会说这是低位面宇宙的未解之谜。

别的强者，或许是没有办法找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秦朗却是完全有可能的，因为秦朗是低位面宇宙中最强大的存在，并且拥有黄泉九狱这样庞大的组织。

但秦朗选择一人前往，他需要黄泉九狱继续正常运转，因为黄泉九狱就是秦朗的后盾，整个黄泉九狱的实力越强大，秦朗得到的力量加持自然也就更加强大，整个低位面宇宙的诸多元气和资源，最终都能为秦朗所用。

秦朗不断地施展身法，以他可以达到的速度极限在血色虚空中进行空间穿梭和挪移，但是秦朗也不知道自己持续了多久，但是最终他却选择放弃了——在疯狂的穿梭和挪移之中，秦朗根本找不到血色虚空的边际所在，反而倒是有了一种“迷路”的感觉。

血色虚空之中，原本就没有空间可以进行参照，所以当秦朗距离黄泉九狱太远太远的话，失去了参照，同样还是会“迷路”的，如果是对于其他纪元霸主，在血色虚空之中“迷路”当然是非常非常危险的事情，但是对秦朗来说，却不算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毕竟秦朗还有一个十分可靠的参照物——永恒天轮盘。

永恒天轮盘如今对秦朗来说就如同是一个永恒的参照物，因为他几乎随时都可以感应到永恒晶壁意志的存在，那么自然也就可以通过永恒晶壁意志来对自身进行“定位”，弄清楚自己所在的位置，自然也就不会有所谓迷路了，所以现在秦朗虽然陷入了即将迷失的状态，但是却并未真正迷路，他只是意识到已经走入了盲区——认知的盲区。任凭他如何挪移，如何翻腾，都是无法找到血色虚空的边缘，这不是速度的问题，这是认知和判断的问题。也就是说，秦朗对于这血色虚空的认知还是有问题。

在任何人的认知当中，似乎都单纯地认为只要是空间，就一定都有限制的，只要是距离就一定是有长短的，似乎任何东西都是用一种或者多种方式来进行衡量，就算是秦朗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是否是一切事物都是可以衡量的呢？

至少，秦朗知道零宇宙中的物质是无法计量的，这是因为零宇宙之中，甚至连物质的存在形态都没有，也只有虚无状态的精神力和意志力量是可以存在的。既然零宇宙中的空间是无法衡量的，那么这血色虚空中可能依然如此，如果只是一味地进行空间挪移或者空间穿梭，虽然相对位置变化了，但是实际上的位置未必就真正发生了变化。正所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秦朗现在一直都在血色虚空之中，那么无法弄清楚这血色虚空的本来面目，那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

无论秦朗如何进行挪移和空间穿梭，依然只是在血色虚空中，哪怕秦朗一直这么折腾下去，只怕也是如此。这跟速度和法则力量的运转其实并无多大的关系，这纯粹就是认知上的问题。

不过，随后秦朗又进行了一阵空间穿梭和空间挪移，这倒不是因为秦朗固执，而是因为秦朗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确定是他自己对血色虚空的判断是否可靠。

又是一番折腾之后，秦朗终于停了下来，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确定了一点：按照他这样进行空间挪移和空间穿梭，根本无法离开血色虚空，也无法找到这血色虚空的边境！

“如此看来，不是任何的空间都是有边际的。”秦朗如此自言自语地说道，边际这个词语，本来就不适合血色虚空的，或者说血色虚空中所谓“边际”的概念已经截然不同了，超出了秦朗或者低位面宇宙生物所理解和描述的边际一词。

血色虚空存在诡异，这是理所当然地事情，如果这地方不诡异的话，那么肯定有一些纪元霸主已经寻找到了血色虚空的边缘，或者甚至已经走出了边缘。

就连秦朗如此费尽心思都找不到这血色虚空的边缘，那么通常也就只有两种情况了：要么是这血色虚空真的是太广袤了，无论秦朗如何进行空间挪移，都如同是沧海一粟、微不足道；要么，就是这血色虚空的边缘根本就不存在，或者说跟我们想象中的边缘完全不同！

任何物体都是有边缘的，这是基于我们自身认知的一种推测，因为第三层次宇宙的生物，都习惯了用度量去衡量见过的一切事物，比如山有多高，海有多宽，或者是时间流逝了多长……第三层次宇宙生物，已经习惯了将一切物体都度量化，如果遇到了无法度量的东西，那会让他们觉得莫名恐惧的。只是，以秦朗如今的认知，他知道很多东西是无法进行度量的，甚至都有无法物质化的东西，所以如何能够度量呢？比如在零宇宙当中，连最基本的空间法则都没有，一切的生灵都不能以物质化的形态存在，那样的地方如何能够进行度量呢？

那么同样滴，这血色虚空无法进行度量，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如果血色虚空就是另外一个宏观的“零宇宙”呢，那么无法进行度量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秦朗知道血色虚空肯定不是一个宏观的零宇宙，这是基于秦朗对于零宇宙的认识，血色虚空如果是宏观零宇宙，虽然满足了零宇宙那种无边无、广袤无垠的条件，但是零宇宙中不能物质化的条件却在血色虚空中无法满足。血色虚空之中，虽然很难孕育出新的生命，但是一些强大的生灵却还是可以在这里生存下去的。

这血色虚空究竟为何物，是否真有边缘呢？秦朗再度陷入了沉思之中。

第3152章 层次退化

在血色虚空之中，强者林立，尤其是在黄泉九狱还未崛起之前，这里更是强大掠食者的天下，这个血色虚空就如同黑暗森林一样原始和野蛮。但是，在原始和野蛮的状态之下，当然也会有很多大胆的开拓者和冒险者，他们其中的一部分，或许想要找到在血色虚空当中的其他掠食者们无法寻找到的东西，比如强大的资源和力量，比如血色虚空的边缘，通过边缘达到另外的世界，比如说是高位面宇宙呢。

哪怕就是秦朗，曾经也想过类似的问题；跨过血色虚空的边缘，是否就到达了高位面宇宙呢？直到后来秦朗了解永恒天轮盘存在的意义之后，才知道就算是找到血色虚空的边缘，同样也是无法达到高位面宇宙的，因为永恒天轮盘就是隔在高低位面宇宙之间的一道很难打破的障碍，甚至根本就无法打破。

如果永恒天轮盘真是那么容易被打破的话，那些该死的高等生物们肯定也不会等到现在了，它们应该早就动手了，哪里还会给秦朗机会呢。

永恒天轮盘是如何做到“封锁”高、低位面宇宙的，这一点秦朗还未真正了解，但是他知道并确定永恒天轮盘的确只做到了这一点，如果不是永恒天轮盘的存在，低位面宇宙体系只怕早已经被掠夺到死，或者整个低位面宇宙体系可能早已经彻底崩溃了。

当然，永恒天轮盘和血色虚空之间似乎没有必然的联系，但秦朗相信存在即是道理，血色虚空既然存在，那么必然有其存在的意义和道理，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参悟到这其中的道理和意义罢了。以秦朗的实力和修为而言，他已经算是站在低位面宇宙体系的最高峰了，就算还隐藏着一些强横的存在，那必然也是寥寥无几。但是，秦朗现在却无法参悟这个血色虚空存在的方式和意义，无法确定其是否有边缘，这就有些“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无力感了。

其实，在人类发展的历史之中，这种“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无力感已经无数次的出现过了，比如最初我们不识天地的面目，所以只能用“天圆地方”、“巨龟驮地”之类的说法，那都是因为人类的智者们一直试图了解我们所处的世界，但是因为“只缘身在此山中”，所以很难窥探到天地真正的面貌。而后，当众人知道了自己生活在一个“圆球”之后，又开始窥探宇宙的诸多秘密，但是这个过程却更加地复杂和浩大了，也出现了更多的未解之谜，这都是因为“身在局中”，很难达到“旁观者清”的地步。

如果秦朗是一个旁观者的话，那么或许他早已经堪破了血色虚空的秘密，因为如果跳出血色虚空之外，或者就很容易看清楚它的本来面目，但可惜的是，秦朗没有那样的几乎，除非他能够进入高位面宇宙去试试。

洛滨这女人给秦朗出了一道真正的难题啊，不过她也成功地将秦朗的注意力引到了这个问题上面，让秦朗不至于过多去关注高位面宇宙生物带来的危机和压力。

何况，现在天鬼和天葵圣女都还在为构筑零通道做准备，根据秦朗的推测，应该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所以这个时候来窥探血色虚空的边缘，这也就如同打发时间一样，更重要的是，或许还有利于秦朗发现一些有趣的东西。

关于血色虚空是否存在边缘的这个问题，一些该死的高等生物或者是知道的，但是它们自然不可能告诉秦朗，而它们的意志分身和傀儡，肯定是不知道这个问题答案的。

“难道说，非要进入了高位面宇宙之后，才能寻找到这个答案不成？”秦朗自嘲地说道，如果要进入高位面宇宙才能解开这个问题的答案，那就实在太逊了，这就好像如果人类要发展到太空时代、跳出地球才能证明我们身处的世界是一个“球”的话，那就实在是太low了，既然一些古人前辈可以在科技相对落后的状态下通过航海来证明自身所处的世界是一个圆球，那么秦朗为何一定要进入高位面宇宙之后，才能看出血色虚空的真正面目呢？

秦朗可不想显得自己这么无能，所以他认为就算是身处于血色虚空之中，他也应该有能力找到问题的答案，只是目前他陷入了一种迷惑之中，这种迷惑是基于他自身存在的形态和认知。

为什么自身形态和认知会影响判断呢？

这就好比从一条蛇和一只老鹰的视野去看待整个世界，那自然都是截然不同的：老鹰固然是拥有极强的视力和开阔的视野，所以它的双眼可以看到更加广袤的世界，掌控更加广袤的天空；而一条蛇的视力却很差，甚至就如同是“近视眼”一样，所以它只能掌控一小片草丛。但是，蛇眼却也拥有鹰眼无法企及的地方，蛇眼是有“红外”热感的功能的，而老鹰却没有这样的能力，所以在某些时候、某些地方，蛇眼的能力胜过老鹰，也就是说，在某些情况下，蛇眼可以看到更多“真相”。

视野不同，看到的东西自然也就不同，往往视野层次越高，看到的真相也就越多，但这并不代表层次越高的生物，就一定比所有的低层次生物都看得更、更加明白。

这就好像人类虽然比蝼蚁更加高明、高等，但有些蝼蚁可以做到的事情或者具有的能力，人却未必能够拥有一样。

“层次退化！”这个时候，秦朗想到了天鬼那厮比较擅长的一个手段，那就是让其自身退化到低层次生物的程度，从而发挥出一些低位面宇宙生物特有的本事：比如第二层次宇宙生物独特的锋芒；比如第一层次宇宙生物诡异的“死亡射线”。

跟天鬼合作之后，秦朗轻易地获取了天鬼那厮独特的本事——肉身在不同层次宇宙之间退化。而此时秦朗让自己的肉身在不同层次宇宙之间退化或者晋升，无非就是要在不同层次的视野中来观察血色虚空，从而试图理解它，如果幸运的话，或许可以找到血色虚空的“边缘”所在。

第3153章 秘密和骗局

秦朗的肉身不断地在第一层次到第五层次宇宙之间进行转化，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在不同层次宇宙生物的眼中，这血色虚空也有了不同的变化和感受。

如果血色虚空中真的隐藏着什么不为所知地真相的话，那么从不同层次的视野和角度去看的话，其中必然会有一些差异，将这些差异联合在一起的话，或许距离真相也就越来越近了。

事实上，秦朗的猜测是对的，虽然从任何一个层次的生物去看血色虚空，都是广袤无边的，不过依然有些细微的不同，这些细微的不同也许就是真相的差距了。

从第一层次宇宙生物到第五层次宇宙生物，然后再退化到第一层次宇宙生物，如此周而复始，随着秦朗身体形态的不断变化，他的视野和角度也在不断地变化，而在变化的过程中，一点一点的蛛丝马迹逐渐地浮现在他的脑子当中，随后这些蛛丝马迹开始逐渐地凝聚成了一种明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