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舟。”
胸腔处空荡荡的,他收了笑容,摘下耳机。
“舟舟。”
声音却还在继续,伴随着一阵狗吠。
收耳机线的手一顿,他猛地看向了门口。
“——舟舟。”
无比清晰的声音,刚刚才听了很多次。
一股冷汗顺着背脊流了下来,头皮发麻,汗毛倒立。
狗吠声越来越大,下床的时候因为太急切差点崴到脚,他却顾不得了。
光着脚跑到门边,短短一截路却让他大汗淋漓,门被用力打开——
夜如浓墨,没有星辰,凭借屋内打向屋外的那点灯光,能看见院坝边缘处的小石阶上站着一个人,手边提着一个大行李箱。
那人挪着箱子慢慢走过来,高大的身影踏进微光之中,满身潮露,苍白着脸喊了一声:“舟舟?”
不是幻觉。
黎枭捧着刘秀倒的热茶,坐在烧着火的灶前,浑身发抖,牙齿打颤。
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全部湿透了,从头到脚沾满了湿泥,左裤管被稀泥敷的看不出原样,那双限量款aj已经认不出原本的颜色。
昨天下了一场大雨,马路泥泞不堪,作为在农村长大的沉舟,不知道黎枭摔了多少次才摔成这样。
从没见过黎枭这样狼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