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扯这唇角对管家笑了下,说着自己没事,让管家早些去休息,不用管他。
看他的脸色很是不好,管家忍不住的又问了句:“要不要寻个郎中来给瞧瞧。”却是被清凌淡淡出声的一句不用了,许是困倦的缘故给打发了出去。
若说这管家真是尽职尽责,从清凌这儿出来,想着还是不妥,这怀着身子可不比寻常,看家主对这夫君如此细心体贴,这事必是要对家主禀告。
今儿来找家主的男人她也见了,凶凶的,一点也不如这个清凌主子显得和善,特别是那诡异的灰发,怎么看都觉得难看,而那冷冷的眼神,就像是冰窖一般仿佛能冰冻住人的心。
可事从缓急,也不待她考虑这般那些,便抬脚去了云舒遥领葵木郎去的住处,“咚咚咚……”的敲在房门上。
本来疲乏至极的两人想着美美的睡个好觉,却是被这敲门声搅得醒了过来,率先是一声沉沉沙哑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气息传到了门外。“谁啊?”
一听便知是那灰发的男人,管家听的出这问话的两个字包含了一股难掩的怒意,站着的双腿竟没来由的哆嗦了一下。
“有什么事,快说!”许是说完这句,房门外便是没了动静,葵木郎心里的怒火更胜了一分。
没等管家哆嗦着说出,云舒遥紧赶着淡淡出声的话语,才算是让管家颤颤的心肝安稳不少,懦动着嘴回道:“回家主,是老身看清凌主子,身子好似有些不大好,就……”
“清凌,身子怎么了?”云舒遥掀开了被角,急急的问道。
而葵木郎也一下起身,深幽的眼眸中沉了又沉,冷声问道:“清凌,是谁?”
“我,我回来再给你解释。”云舒遥说着,便动手将衣裳套在身上。
从听到那管家说清凌主子,葵木郎心口就像是堵住了一般,见云舒遥又是这般焦急的要走的模样,心里的不快更浓,一下将那套好的衣裳拉扯下来,沉声说着:“我想让你现在就解释,这个清凌主子是谁?”
“别闹了,我先去看看,马上回来!”心下焦急,但看这葵木郎一脸的怒气升腾,也陪着笑脸说着。
一句说完,葵木郎倒是不在拽她套上的衣裳,自顾自的自己穿了起来,即使是黑夜里,也能看的出深邃的眸子里泛着一抹幽绿的水波流转。
“你穿衣服干什么去?”云舒遥扯住了他的袖子,问着。
“你走,我也走,不在这儿碍眼。”正眼也不再看云舒遥一眼,沉声说着,将腰间的腰带束上。不得不说,葵木郎现在这副小孩子脾气越发的和雷莫有了一拼,难不成男人有时就像孩子一般,也是需要哄的。
看着葵木郎果真是动了气,云舒遥耍赖般的抱住了葵木郎的手臂,带着几分甜腻,几分撒娇,像是温顺无比的小羊蹭在葵木郎的怀里。“我不让你走,你走了,被那个别的什么红太郎,绿太郎的看上了,我在上哪儿找去!”
就知她是说话哄他,但可自己心里确实是受不了她那甜腻的像是蜜糖的声音,无奈的粲然一笑,自己竟是这样没出息,会因着她做的事而生气,却是也能被她的一句话将心头的怒火平息,这样的自己,真的还是那个威风凛凛,暴戾冷酷的雪狼族族长吗?
“那你快去快回,我等你回来解释!”对这样的自己也有些恼火,但这就是自己真实的心意。
第一百二十九章——动了胎气
看着葵木郎冷冽的俊脸上有了一丝缓和,云舒遥对着门外不知是走是留的管家交代着让她先去寻下郎中,她马上就到。
“等我,一会儿就回。”向着葵木郎那微微皱起的眉头蜻蜓点水般印上一个浅浅的印记,柔柔的笑容淡放在唇角,轻声说着。
说话间已套上的软靴和外衫,便要开门而出,却是又想到什么,又折回身子,在黑暗中摸索着。
葵木郎慵懒的侧靠在床棱上,听着云舒遥口中嘀嘀咕咕的说着,手上也似是找寻着什么,修长如竹的手指轻轻一弹,房中的红烛尽数点燃。
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一照,云舒遥侧脸便见葵木郎唇角有丝得意的笑。转际送上一个甜甜的笑冀,在葵木郎还恍惚在甜美的笑容时,手脚麻利的在一侧的矮几上找到那张易容的面皮,覆在了脸上,便出了房门。
几乎是小跑着来到清凌的房门口,房中已是黑洞洞一片,看样清凌也已歇下。但终是不放心,叩叩叩的轻敲了几下。“清凌,歇下了没?”
“主子,歇下了。”顿滞了一会儿,正当云舒遥犹豫着还要不要在敲几下的时候,侍候清凌的小童清淡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中,却是再也没了动静。
这个名唤冬至的小童是云舒遥专门从管家买来的这些人中,挑出来专门侍候清凌的,毕竟怀了身子,处处要小心不是,自己有时也要去店里,自是不能处处顾他周全。
这个小童一眼就被云舒遥相中,虽是长相略显木讷,也不是那种灵动的小童,却让人看着很是放心实诚,这样的人侍候清凌,自己也能放心不少,眼看年关将近,自己也是要回宫的,对于清凌,他毕竟是自己皇姐的夫君,虽然是原先的,但就算是寻常人家,这种事,也和乱lun也无样,更别说,是在处处讲究宫轨礼仪的皇家。
想着若想让他进宫,自是要费一番周折,看样也只能是待到年后再说。
云舒遥应了一声接着说道:“刚才管家说是你家主子身子有些不好,我来看看。”
听见了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小童依旧没有打开门让云舒遥进去的意思,只是又回了句:“凌,凌,主子,刚,刚,睡下,就,就别在惊扰他了。”
这孩子实诚倒是实诚,从云舒遥说着清凌是他的主子之后,便是只认清凌,其他的人,他自动的略过去。
听着小童不连贯的回着这句,云舒遥心下明白了几分,知道是清凌故意交代冬至这般说,这孩子,许是未曾撒过谎,说话间竟结结巴巴。
既是这般说,云舒遥也不便在此多做停留,沉沉的说了一声:“那你侍候好他,若是不舒服,可不能让他强撑着。”便抬脚依着来时的路沉沉的走着。
迎面而来的管家领着一个郎中见了她行了下礼,云舒遥沉声问道:“你几时发现清凌似是身子不好的?”
管家或许是因为年龄有些老了,这般短的时间竟还想了一下,后说道:“清凌主子问你在哪儿,像是寻去了,待回来,脸色就像白纸一样苍白,脸色极不好看。”
待听完管家的一席话,云舒遥心里好像是明白了什么,看着管家身后的郎中,轻道了句还是随我去看看吧!
听着门外的脚步渐行渐远,冬至立在清凌身侧,看着足足坐了有一个时辰也没有任何动作的清凌,蠕动了唇角,懦懦的问着:“主子,为何,不让家主进来,你,明明没有睡着,为何让冬至骗她。”
清秀的脸上的那抹苍白依旧未曾褪去,反而镀上了一丝落寞,眸子里的光线蒙上了一层凄楚的味道。
“主子,都坐了一个时辰了,这夜里寒气重,还是早些歇息吧!”见清凌没有回话,但能看的出,他写满心事的眉间矗紧这愁容,冬至轻声说话间,将狐皮斗篷披在清凌身上。
这些时日,有了冬至的陪伴,清凌倒是觉得有了伴,这孩子不如原先见过的那些下人,巧嘴会讨人喜欢,但不经意做出的事,却是让人心生温暖。知道他身子重,极易受寒,便早早的弄好烫炉,让房里温暖的像是春天,睡觉时,在脚边也备着烫壶,夜间隔半个时辰便起来给他重新续上热水,以保证烫壶始终温热如初。
“却是也该歇息了,冬至,你今儿就在那小塌上睡吧!”清凌说着便是起身,许是坐的太久,腿有些发麻,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跌去,已经凸显的肚子撞到了桌棱上,顿时肚子,像是被搅动般的抽痛着。
“主子,是不是嗑到肚子了,你,怎么样?”在清凌跌打之时,冬至便吓得急急的搀在他的手臂,脸上也是煞白的没了血色,说出的这话,带着轻颤的战栗。
“扶我到床上。”疼的让他的双腿更是发软无力,还有头也越发的昏昏的,趁着还算清醒之时,让冬至将他搀到了床上。
冬至给他盖上了被子,手忙脚乱的不知做什么才好,看着清凌脸上鬓角的冷汗滴滴答答的滚落下来,像是忍着极大的痛楚。
“主子,你先忍忍,我这就去禀家主,让找郎中来。”终是知道此时自己该做什么,冬至急急的撂下这句,便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