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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有什么关系?”吴非拍了拍他的肩,“别想这么多,就算目的不纯,可你就是做到了别人都没做到的事。要么他们有本事自己和你做的一样,要么就管不着你怎么做。”

远处的同事开始呼唤吴非,她回头看见同事们已经站在了车前,又扭过头来对他说:“不是真心的付出也是付出,你看阿黄就很喜欢你。我得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他回。

阿黄站在门边,吴非路过的时候,轻轻摸了下它的耳朵,它没做出特别大的反应,只是摇了几下尾巴。看着她上车离去的身影,徐悬久久没有将视线抽离。

车门很快关闭,开走后只剩下了阿黄和叁叁两两工作人员。它忽然回头,在看见他之后跑了过来。

他一如既往地蹲下身,重复摸了摸毛茸茸耳朵后的位置。阿黄很高兴,尾巴摇得很用力像是螺旋桨,它黑黑的眼睛盯着他,灿烂的表情似乎在无声的回答:没关系,无论你是不是真心,我都感受到了被照顾和爱,所以我会永远记得你。

这是吴非第一次参加同事间的下班消遣活动,中国人不骗中国人,麦霸是复数,这场表演应该真的轮不到她上场了。

她默默坐在包间角落喝果酒,看着同事姐姐们跳舞唱歌解压的样子感觉被带动了。她当然不想加入她们,只是被气氛感染到露出笑容的程度。

几杯下肚之后吴非觉得脸有点热,掏出手机查了查果酒的度数高不了,应该不至于喝醉。她没喝过酒,不了解自己到什么程度,但依稀记得爸妈酒量都挺高,自己没理由这么差。在同事耳边嘀咕完要去厕所后,她晕晕乎乎站起身出了门,撑着墙靠了好一会儿。

如果她在电影里,那么此时此刻应该有男主角的出现,他们在这个光怪陆离的小世界里相遇,彼此靠近,彼此拉扯,然后接吻,然后她从梦中醒来。

但是这里没有拍电影,他也没有理由在这出现。吴非稍稍侧身,将脸贴在大理石门框上,终于感到了一丝清凉。丝绒布铺满整个走廊,所及之处都是软绵绵的。

她好想他啊,怎么来了这里反而更想他了呢?

此时路过的服务生关切询问她需不需要帮助,吴非摇了摇头,又说了声谢谢。

“小姐,您的包厢是哪一间,我送您回去吧?”

真是热心善良又负责的好员工,“不用,我没关系。”

服务生不明所以,“那您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吗?”

吴非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联系人想敷衍过去,“没事,里面太吵了,我出来给朋友打个电话。”

她边按下拨号边将额头抵回冰凉处,闭着眼听嘟嘟声,再睁开眼的时候服务生已经不见了。

搞得好像刚才几分钟都是她的幻觉。

“吴非?”听筒那头传来了罗胥禾的声音。

她一惊,又很快镇定下来,“你好。”

对面似乎是愣住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找我有什么事?”

“外面的雨停了吗?”她又闭上眼,“我怎么听不到一点雨声?”

“……你在哪?”

“嗯……你要来接我吗?”

“……”

好热,但是脑子很清醒。

“……吴非?”

“嗯,我在听。”

“你现在去门口,不用急,慢慢走。等你到了门口,就会发现有人接你。”

“好。”

吴非回去包厢和同事道了别,在承诺安全抵达后会发消息告知被放行。她确定自己没醉,顶多就是那么一点微醺,这样的晕乎恰到好处,还不至于做出格的事。她坐在门口的花坛边,悬空的腿微微晃荡,盯着几节台阶发呆。

直到有人站到了她面前,这个停留过于坚定,只有为她而来才会如此,于是她快乐地抬起头,于是她看见了他。

“为什么不联系我?”他看起来不是很真实,可是假人怎么会说话?

直到他捏住了她下巴,并不用力的。

“为什么不联系我?”他又问了一遍。

她终于开口,“你说还不能打电话。”

他的眉头皱起,似乎不满意这个回答。

她只好再开口,“好困,打不好字。”

“你随便发什么,我都能找到你。”

她忽然笑了,“好嘛,对不起,下次不会这样了。”

随后又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这样的高度很完美,刚刚好能和他平齐视线,“我好想你,你想不想我?”她凑得更近了,鼻尖贴上他的,“季南渊,你想不想我?”

不知为何,他陷入了沉默。

没关系,她自顾自将脸贴在他颈边,“奇怪,你闻起来不一样了,可我还是认得你。”

“真喜欢你,如果你也还喜欢我就好了……”她倏地直起身,额头磕到了他的下巴,撞得轻,没有痛意,“亲亲我吧。”

像是走丢被主人寻回的家养小动物一样,明明亲昵讨好的小动作一刻不停,唯独眼睛不再看他。

“今晚限定也可以。”随着低下头的动作,她的睫毛扫过他的鼻尖。

也许是因为久久没有收到回应,又或者真的想到了伤心处,她的声音带了些哭腔,祈求道:“亲亲我吧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