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还有卫家啊!”陆母自以为抓住了漏洞,“你把卫家分一点点给妈就好了!”
“仅仅是一点点吗?我看小小的卫家,恐怕满足不了您无底洞的金钱欲望。”
陆母脸皮发红,颇为恼羞成怒,“慕深,你说什么呢!我可是你妈!”
年轻儿子温柔地叹,“妈,你不用强调,我的确是你儿子。尽管我的出生并不光彩,更被你当成绑住男人的工具。尽管你一手毁了我的爱情,更毁了我的人生。”
“可是,就因为你是我的妈,无论是从法律还是从孝道上说,我都不能摆脱你。就像我爸,明明有着要娶的心上人,因为你的横插一脚,出于法律,出于责任,他必须要将一个满腹算计的蛇蝎女人娶回家。”
“嘭——”
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是一只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
冷汗涔涔的陆母扶着椅柄,几乎站不稳了。
儿子怎么会知道这些陈年往事?
陆慕深瞥了一眼屏幕,通话终止。他神色没有半分波澜,将手机放回口袋里,完全看不出威胁人的狠劲。
他刚要往屋里走,仿佛想起了什么,回头一看。
卫宝灵的身体微微一抖,竟被吓得哭了。
琳琅浑然不知女主的水深火热,她右手拎着一个保温饭盒,站在她家董事长爸爸的公司门口,准备来个甜蜜的爱心突击。
前台小姐用雷达般的双眼扫射周围,当她视线捕捉到这道身影,心神为之一颤,立马拿出对讲机。
“寂寞玫瑰呼叫隔壁老张,收到请回复,完毕。”
“隔壁老张收到,请讲,完毕。”
“目标已到公司花坛,请隔壁老张起立做好迎接准备。”
“明白,完毕。”
隔壁老张挂了对讲机,拿出百米冲刺的气势奔向电梯口。
“你来的好快。”琳琅夸他。
小张挺起胸膛,“应该的,老板娘。”
琳琅“嗯”了一声,“你老板叫你这样叫的?”
小张偷偷去窥老板娘的脸色,有点琢磨不透她是高兴还是生气,最后决定机智转移话题,“咦,这是保温盒吧,好浓的鸡汤味啊,董事长好有福气啊。”
琳琅煞有其事点点头,“这是我家阿姨熬了好几个小时煲的,他是挺有福气的。”
小张:“……”
他觉得项上人头不□□全。
琳琅忍着笑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对方眼皮也没抬,就来了一句,“坐。”
小张非常乖巧,领着琳琅找了一个离董事长爸爸最远的沙发。他在爸爸身边工作多年,早就清楚这人的脾性,在爸爸工作的时间,绝对不要打扰人,否则下场会格外惨烈。
“那边沙发没打扫。”爸爸发话了,“坐我这里。”
琳琅从善如流。
小张带着满肚子的狗粮跟疑惑出去了,他在想,办公室每天都会清理一遍,难道爸爸不知道?
“你在写什么?”
琳琅并没有凑过去,有些文件是属于公司机密,她需要适当的分寸。
“签名。”
贺语冰放下钢笔,将文件递到她面前,“看看,没问题我就让律师见证了。”
雪白的纸张上是显眼锋利的笔迹,透着主人的行事风格。
这是一份郑重又丰厚的遗嘱。
她指尖颤抖,眼眶微红,固执地说,“我不需要。”
贺语冰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听话,这是聘礼。”
哪有人将遗嘱当聘礼的?
琳琅还想说话,被他双指夹住了下颌。男人的声色依旧沉稳,“我早生你十年,年轻时候身体也没有好好保养,不出意外,我会比你先走,你改嫁也好,独身也好,有了这份保证,就算没有我庇佑,世界总能善待你的。”
她低着头,无声垂着泪。
男人叹息一声,“既然要利用我,现在心软什么?你家贺先生又不是输不起。”
虽然是这样说,他依然低下头,吻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