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既然府里防卫森严,昨夜里那些人又是怎么闯进来的呢?
“杨禅呢?”他问。
“杨禅歇下了,大人有事吩咐?”
门外传来声音,程啸定睛看去,是杜渐走了进来,手里还拎了壶酒。
程啸深深望着他:“你怎么没歇着?”
“昨夜里事出蹊跷,先前我与老杨沿着府墙走了几圈,锁定是有人打开了后角门放进来的人。
“而且人潜进来的时间还挺早。但我琢磨不透那伙黑衣人究竟是谁,刚去买了点酒,打算等捕快们的消息。”
杜渐坐在床下小杌子上。
他是江湖人,程啸又承过他的救命之恩,向来不曾计较他这些细节,此时当然也不例外。
但他问:“昨夜你为何来得那么慢?你去哪儿了?”
杜渐静默了一会儿,说道:“这要问二小姐。”
程啸微怔。
“昨日花朝节,二小姐早早地吩咐着小的伴她去逛花街,但我在府门外等到半夜,也未曾见她来。一直到听见府里打斗,我才发觉出了事,回了府。”
杜渐面上有说不出的神色。
程啸脸色也不知要如何形容。程湄心仪杜渐几乎不是秘密,他不敢拿程湄来撒谎。
这么说来,昨夜里夫人训斥女儿,竟是因为她想私自跟杜渐夜出?而杜渐不能前来助阵,乃是因为被他自己的女儿给缠住了?
想到这里他面肌又是一抖,奄奄道:“出去吧。”
……
长缨把酒给了紫缃,回到畅云轩,黄绩和周梁已经在屋里等着了。
“怎么样?”
“有收获也没收获。”周梁忧心着:“我们追着那帮人到了城门内,突然他们蹿入暗巷逃跑了。但是黄绩也往他们脸上泼了红漆,也算是没白跑这一趟。”
“哪来的红漆?”
“这不是花朝节嘛,街旁搭花架子要描红的,红漆不像朱砂,干透了之后不怕水,我当时见着有漆盆,就泼了过去,正中他们脸上了!”黄绩声音高亢响亮。
“真的假的?!”少擎立时欢快起来:“如此岂不是只要严守城门,再守株待兔便总能抓到他们踪迹?这么说来要想完成计划,还是很有可能的!”
“可不是!”紫缃也高兴了,抱着酒葫芦道:“就算不一定能搜出来,至少机会大增!”
长缨沉吟了会儿,点点头:“那你们先歇息,我买了点酒,你们解解乏,我去寻寻程啸。”